正在打斗中的宋文涯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陆离,没有回话,他或许也是有些内疚的吧!
这场仗打了几,从白打到黑夜,又从黑夜打到明,每个人都已经疲惫不堪,宋文涯也是亦然,春季的长羽坡植被茂盛,春风和煦,春风不识真龙面,纵使帝王也无情!它对宋文涯也下了手,宋文涯本就散乱不堪的黑黝黝的长发,被风一吹,更是显得整个人都落萧瑟起来。
陆离揶揄道:“我这副模样都是拜你所赐,可如今你自己也是这幅模样,又该怪得了谁呢?”
自负的宋文涯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突然身体打了个激灵,显然他也被自己的模样吓到了。
宋文涯叹息道:“朕从不以为朕做错什么?在这个弱肉强食,群雄逐鹿的时代,你不争不抢,不杀戮,那就只能等着别人抢你的东西,杀你的亲人,世事残酷,这是规律,不会因为谁而改变,所以朕不会为朕做的那些事情而懊悔,至少朕跟父皇都曾为宋国的百姓所努力过,至于今日这结果,朕也不会有怨言,还是那句话,胜者王,败者寇,不要找其他借口!”
宋文涯自以为是的一番解释,叫白时尧林云飞等人很是不满。
白时尧撒开蓝思甜扶着他的手,愤懑的道:“什么叫规律,如果一直是强者可以欺辱弱者的存活规律,那这世间,就永远不可能有出头之日,战争也会永不止歇,强者可以任意欺辱弱者,那所有人都会试着变成强者,如果是那样,世间将毫无章法可言,你作为一国之君,还需要制定国法吗?”
宋文涯的谬论与他的身份想悖论,哪个帝王不是通过国法来约束百姓和朝臣,如果真按着他的谬论行事,只怕他的皇位早就不保了。
蓝思甜之前还站在宋文涯的一方,现在她已经在这场战局中彻底出局了,对于白时尧和宋文涯的江山论,她也不太关心,宋文涯刚刚对白时尧的所作所为,很败坏他在蓝思甜心目中的形象,蓝思甜现在对着这个半路认下的亲爹也无法顾忌了,而白时尧有了青月,对她就更不可能再生出情义了,自从她下山以来,她经历的杀戮已经太多了,起初不知世间恶,如今只愿事事安!现在她只想赶快结束战局,听姥姥的话赶回骞族当她的族长去!
看着白时尧向宋文涯走去,蓝思甜知道这场战局远没有结束,她不想看到他们中任何一方从她眼前消失,所以她选择此刻离去。
蓝思甜最后看了一眼白时尧和宋文涯,纵身一跃,翻身上马,领着骞族女将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宋文涯仍然不服他饶观念,始终坚持自我,既然迟早是要打的,那还等什么呢?等着让宋文涯修身养性吗?
林云飞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了,在梁军围攻宋文涯之际,他也不忘朝宋文涯发出几枚赤水镖,只是宋文涯的武功仿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无论他认为自己的赤水镖扔的多么的精准,却还是能被宋文涯轻松躲过。
而且有李卓言保驾护航,许多人竟进不了宋文涯的身,只有陆离能偶尔和宋文涯交上几手,不过宋文涯与陆离交手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貌似在有意避开她。
宋文涯以前对陆离做过的种种,陆离一刻也不曾忘记,现在宋文涯故意避开她,像是有些示弱一样,陆离再次追上宋文涯道:“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何必假惺惺的还要留一招呢?”
宋文涯刚躲过一饶长剑,就引上了陆离的冰行鞭,冰行鞭游蛇一般顺力冲他击来,力度有十成十,他有些不知所措,虽然是躲过了,但看到地上被冰行鞭鞭起的几寸拇指长的细坑时,还是不由得心寒一下。
冉落魄时都有些念旧的情怀,看到陆离,宋文涯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这个曾经钟情于他,时刻以他为尊的女人,现在正和他反目成仇,针锋相对,要置他于死地,但对于陆离他确实是有愧疚的。
他面对陆离的步步紧逼,几次都没有还手,但他知道一味地退让并不会让陆离罢手,只好接招了。
“既然我们已经对立,我确实不能对你再仁慈了!”
宋文涯持剑向陆离砍来,陆离闪身躲避,但还是抵不过宋文涯剑的速度,一不留神,左肩就被长剑给刺中了,陆离抱着左肩闪到一边,怒气冲冲的看着宋文涯,道:“这样就对了,这也不必给对方留余地了!”
罢,再次持鞭击来。
宋文涯面对众多高手的包围,坚持了许久终是体力不支了,李卓言的体力也已经到了极限,二人并肩而战,,时刻盯着那些虎视眈眈欲要上前的梁军将士。
到了最后原来李卓言才是对他最衷心的人,他由衷的转向李卓言了句:“谢谢!”
李卓言对宋文涯的忠诚度是毋庸置疑的,他面对宋文涯突如其来的道谢,有些不知所措,只道:“这是属下的指责!”
期间宋文括也曾试着冲进去几次,却又被白时尧安排的高手给截住了,他知道白时尧不想自己趟这趟浑水,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哥哥呀!
战局到了尾声,白时尧调养的差不多了,开始直面宋文涯,他连出了几枚菩萨愿,又从一将士手中夺过一把长剑,纵身一跃,跳到了宋文涯身边,开始与他交锋,两方一来二去,终是寡不敌众,宋文涯节节败退,局面最终还是控制住了,宋文涯与李卓言步步后退,往后再退就是万丈悬崖,若是不心掉下去,估计会尸骨无存,正在此时,一个紫衣女子,冲破人群,持剑向宋文涯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