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到一个人,她是我的——”
“叮铃铃——!!!!”
陡然响起的警报打断了费佳的话。
铃声之后紧跟着广播:“安全防御3已被突破,请各位同学速去室外避难。”
食堂内一时间举座哗然。。
费佳像是忽然醒转,意识到自己交浅言深了,脸上显露的些微脆弱一闪而逝,他朝我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是我话太多了。这个警报声……难道有敌人攻进了校舍?”
“应该是吧。”我镇定地往嘴里塞了块玉子烧,一点都不着急往外跑。
雄英高中的防备固若金汤,建校以来由于安全措施的完备,即使遭遇攻击,也基本都能在校外解决。
第一次经历紧急避难警报的学生们都慌了神,纷纷往紧急出口涌过去。
一瞬间,通往紧急出口的走廊被围的水泄不通,人挤着人,反而谁都出不去。
我慢条斯理地又夹了块红烧肉。
之前光忙着和老乡联络感情,饭还没吃几口,流星街的经历告诉我,浪费食物就是浪费生命。
费佳也没有站起来,他作为一个普通科的学生,看上去又很柔弱易碎的样子,反而比大多数学生镇定。
“由果同学不去避难吗?”
我用下巴点了点拥挤的通道:“出不去的。”
费佳回头瞧了一眼,叹了口气:“如果大家能自觉排队,很快就都出去了。人性这种东西经不得考验,往往在混乱中方能窥见真实的颜色,所以我才希望世界上所有人都能得到救赎啊。”
少年你这话听着莫名像个反派boss啊。
我刚想说点什么,手机铃声响了。
“喂,师父?嗯,我在食堂……隔离墙被破坏了?嗯我知道了。”
我挂断手机,站起身,有些可惜地看着面前注定吃不完的饭菜。
“你去哪儿?”费佳问我。
“去看看打扰我吃饭的混蛋究竟是谁。”
我气咻咻地扔下这句话就跑了。
食堂的大玻璃窗户都是封闭式,我沿着紧急出口反方向走,找到盥洗室。
盥洗室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排毛玻璃通气小窗,不到半平米见方,差不多只够孩子通过。
我当然不是孩子的体型,不过心理年龄二百多岁的老人家,总有点不为人知的小妙招。
其实也不算多精妙的方法,会易容的多少都能做到,像是酒厂的贝尔摩德,港黑的太宰治。
对,太宰会易容,曾经为了让我给他做顿好吃的,竟然假扮成游击队管理我的那个小队长。
当时我还不会易容术,没认出这是太宰,直接给他做了超辣咖喱,比大叔家的咖喱还辣,直接导致他连续拉了三天肚子。
对此一无所知的我还送了他一盒痔疮药,也不知道他用没用。
“嘎巴嘎巴……”
骨节的清脆响声回荡在盥洗室,缩骨功,简单来说就是通过缩小骨之间的空隙,让骨头有顺序的叠排,来达到缩小身体的目的。
我缩到勉强能从窗户通过的大小,还暗自庆幸了一下,还好我不胖,不然得被卡住……
刚这样想着,就看到隔壁盥洗室的窗户也钻出个人。
“咦,高穗同学?!”体型矮小像个孩子一样的峰田实看到我,眼睛一亮,语气中充满期待:“能不能接住我,下面太高了。”
我沉默了一下,说:“这边好像都是女盥洗室。”
“是啊。”峰田实理所当然的承认:“我潜入后警报忽然响了,这边出去更快捷一点,我就走了窗户。”
当着我的面毫无愧疚地承认自己偷潜女厕所,葡萄君是你太飘还是我拿不动刀了?
我面无表情地伸出双臂:“我接着你,跳吧。”
峰田实不疑有他,直接跳下来,我往旁边一闪,他摔了个屁股墩儿。
“哎呦!高穗同学……”峰田实捂着疼痛的屁股,眼泪差点流出来:“枉我这么信任你!”
“峰田同学——”我笑吟吟地蹲下身,拍了拍他领子上的灰尘,温柔地说:“下次再让我碰见你钻女厕所,我就把你的脑袋按进马桶里。”
峰田实打了个哆嗦。
“你也赶紧去避难吧,最好能跟A班的同学汇合,不过他们应该还在食堂堵车呢。”我扔下一句话,朝着大门方向跑去。
远远看到雄英坚固的隔离墙变成一堆黑色废墟,相泽师父和麦克老师像门神一样挡在废墟前,记者正围着他们问东问西。
我脚步一顿,往阴影里躲过去。
本来不想让摄像机拍到我,结果门口那边某个记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带动其他记者群情激奋,都跟着往前挤。
相泽师父和麦克老师又不能对这些普通人出手,顿时有些捉襟见肘。
我想了想,拿出墨镜口罩把自己包严实,又用手腕上的小皮筋把长头发扎成马尾。
自从经历过被跟踪后,墨镜口罩眉笔唇膏这类的变装小道具,我都是随身携带的。
我又跑到收发室,把看门大爷平时听小曲儿的录音机搬出来,还顺走了桌上的棉大衣和大喇叭,大衣往自己身上一围,遮住了雄英校服。
我扛着录音机,大摇大摆地走到校门口。
相泽师父瞥了我一眼:“你是学生吗?不要过来添——”
他话音忽然卡住,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我,估摸是认出来了。
“啊啊……”我试了试了喇叭,发现可以用,于是继续说:“你们都是来听我的演唱会的吗?”
记者们往门里涌的动作齐刷刷地停住。
“这人谁?”
“不认识,最近新出来的英雄吗?”
“之前不认识我没关系,今天你们就认识了。”我举着喇叭,元气满满地说:“我的英雄名是‘水果忍者’,大家要记住这个即将载入青史的名字哦~”
“水果忍者?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