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宛刚进去,转眼就和湛浚凌对上了视线,任宛毫无防备,脸就跟着烧了起来。
“姐姐来了。”郭芷莉看到她,迎了过来,“姐姐送的礼我收到了,姐姐有心了。”
任宛应付的笑了笑,说:“你喜欢就好,生辰快乐。”
郭芷莉低头笑了,说:“谢谢姐姐,”又拉着她,“姐姐快看,这是哥哥送给我的,我挑了件发簪,王爷也说好看呢,送给姐姐。”
那是个碧绿的簪子,带着流苏,没等任宛拒绝,郭芷莉便自作主张地拿起来想要给任宛戴上,“姐姐试试。”
任宛反应慢半拍,等回神的时候已经让郭芷莉戴上了。
郭芷莉退后两步说:“很衬姐姐的皮肤呢,好看。”又回头看着湛浚凌说:“王爷眼光好。”
什么跟什么,任宛莫名觉得现在的情形她像是个多余的。
“不用了,”任宛拔下簪子放到刚刚的盒子里说:“侧妃带上更好看。”
郭芷莉看到任宛这样,立马有些委屈,拉着任宛的手说:“姐姐真的不收吗?过了今日我就出府了。”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任宛没缓过来郭芷莉说的出府是什么意思。
“王爷还没告诉你吗?”郭芷莉说:“王爷待姐姐果真是真心的,姐姐可莫要辜负王爷。”
任宛看看湛浚凌,又看看郭芷莉说:“什么出府?府里不都在传……”
任宛想不明白,郭芷莉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还当着湛浚凌的面。
“那些话啊,是院子里丫鬟瞎说的。”郭芷莉说:“姐姐别误会了。”
那不是你传的吗,任宛简直想笑,真是想要盖她的风头什么都能想出来。
任宛蓦地看向湛浚凌,他来找郭芷莉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吧?
湛浚凌私自带着小皇帝去了趟另州,因为灾民的事,他需要让小皇帝感受到灾民是个什么样子,因为出发着急,任宛还在睡着,他没忍心喊她。
他经常这样走,但没想到有一次会这么舍不得,会这么想回来。
人还没到府中就听到了传闻,他以为是郭芷莉反悔了,又怕任宛误会,忙赶到了禾院。
知道事情没有变化就想要去找任宛,还没等他开口,任宛就进来了,他有些不高兴,任宛两天没见他,怎么一点也不高兴,一点也没有想他的意思。
任宛不知怎么就感受到了湛浚凌在生气,她有些迷茫,不是她应该生气吗?
把人丢下后两天也没个信,回来之后竟然没有去找她,而是来找了郭芷莉,在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后,这样做真的很渣。
任宛这两天也想了很多,她心里刻意忽略掉的别扭渐渐清晰,她对湛浚凌是有好感的,所以只在她听到湛浚凌的声音心里就跟着颤了一下疼的时候她好像对湛浚凌的感情不仅仅只是好感。
“……所以王爷那天过来,其实是说这件事的,过了今晚我就出府了,以后王爷就需要姐姐一个人照顾了。”郭芷莉说了很多,但任宛听进去的也就一个大概。
郭芷莉眼里没什么其他意思,就好像她说的那样简单,但任宛没傻到相信她,出府?就连传闻都想压她一头,怎么可能乖乖出府,也就湛浚凌这种木头才会相信。
任宛白了一眼湛浚凌,顺着郭芷莉的话说:“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王爷的,你安心走吧。”
“好。”郭芷莉应着。
虽说郭芷莉掩藏的好,但任宛还是看出了笑容下的阴狠。
任宛低头勾勾嘴角,眼中澄澈明亮。抬头时又毫无预兆地对上了湛浚凌的视线,任宛撇了撇嘴,湛浚凌扭头笑了。
饭是在院子里吃的,周围挂了红灯笼,丫鬟摆了菜,几人落座。
戏班子里的人都来了,一桌坐了五六个人,坐了六七桌。
大概是没想到能和王爷一起用膳,各个拘谨的很,但酒是个好东西,喝了几杯,又加上湛浚凌说随意一点,气氛就热闹了,有人直接在空地上唱了起来,唱了几句还有另一个人接,让空荡冷寂的院子一时间喧闹了起来。
任宛想沾酒,但坐在边上的湛浚凌盯死了她,无法,任宛只能喝茶解馋,心里有些郁闷。
喝的有些急,茶水流到了嘴角,任宛忙从怀里掏出了手帕擦了擦,郭芷莉余光瞥见,心里一惊,这条手帕任宛不是送给秦幕裳了吗?这两日她找人一直盯着秦幕裳,没听说秦幕裳有和任宛见面,那这条手帕怎么又回到任宛手里了?
难道任宛有两条一样的?还不待郭芷莉瞧清楚,任宛便把手帕又塞进了怀里。郭芷莉看了在喝酒的秦幕裳一眼,心里隐约不安。
又过了一刻钟,席中的秦幕裳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便站起来出了院子。
任宛茶喝的有点多,站起来就想走,被湛浚凌拽住了。
“去哪儿?”湛浚凌眼神都能喷出火了。
任宛想想,大概是他和自己说话说了两次她都没理,脸上没面子了。
任宛看了看郭芷莉,又看着湛浚凌说:“王爷,人有三急。”
要玩就玩个大的。
任宛低声对着想要跟上来的木舟说:“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