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国公没等到任弱可出来就走了,任宛送到府门前,看着人上了马车,而任弱可走的时候,任宛没出去,听说是被湛浚凌踢掉了半条命,柔弱得很。
任宛心不在焉,趴在炕桌上深感疲累。
外头木舟进来关了门,走到任宛跟前说:“小姐,给赵公子了。”
任宛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还是一动不动。
屋里没人,木舟坐到任宛对面,忍不住说道:“小姐,任弱可想要害你,你为什么还要给她送银子啊,再说了,发生那么多事也和你没关系啊。”
“我知道,”任宛叹气,手托着腮说:“是跟我没关系,但给她点银子也没有错,她这个身体,不知道还要喝多长时间的药,赵子讷肯定也带不了多少银子,家里人不和他断绝关系已经是不错了,两个人若是没钱了不就是没命了吗。”
任宛心中惦记着许多事,说道:“人都走了吗。”
“走了,”木舟心里也有些复杂,所幸最后的结果也算是个好结果。
“嗯,小杏回来了吗?”任宛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出该怎么让晏荷洗刷嫌疑,最好最果决的办法还是让湛浚凌松口,可她磨了一早晨也没有用,湛浚凌是铁了心要把人找到。
任宛想到晏荷被抓的场面脑袋就疼。
晏荷和晏风是一起的,若是晏荷被抓,晏风就很被动,不管隐情是什么,明面上私闯王府绑架王妃的罪名是逃脱不了的。
“还没呢,估计也快了。”木舟看着任宛焦灼的样子,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好,顺带打听打听王爷有没有出去。”任宛承诺小荷今日救她小妹,人救下来了,但她现在却没法子带人出府了,真是一道难题解了又来了一道难题。
*
晏荷本想着先斩后奏,先带着任宛回来,届时晏风就不会说什么,可现在,人没带来,还惹了麻烦。
晏荷想到晏风生气心中就是后怕,她这个三哥平时看着温润如玉,生起气来比魔头是不遑多让。
晏荷胆战心惊,本想着换好衣服再想着怎么给晏风坦白,可她刚进到屋里,便被吓了一跳,坐在屋中正悠然自得喝着茶的人不是她的三哥又是谁。
“三哥,你今日怎么这么早。”晏荷被抓了个现形,面上干笑,连给她编谎话的时间都没有。
“三哥,你答应我,别和母亲告状行吗。”晏荷苦巴巴地,看着晏风了然于胸地样子,就知道晏风什么都知道了,便放弃挣扎,一瘸一拐地走到晏风面前,低头认错。
晏风心中生气,两人昨夜喝了酒,他酒量极好,可刚喝了两杯,就昏昏沉沉了,再醒来天已大亮,晏荷就不见了。
他担心晏荷,便想出门去找,可刚出了门口便被人拦下了,来人自称是李大娘,是王府里的厨子,他眉心跳动,自觉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
“腿怎么了?”晏风沉着脸,看着晏荷的左腿。
“没事,技不如人。”晏荷晃晃腿,疼的直抽气,下手是真重啊。
虽是这样说晏风还是俯身摸了摸,确定腿没断才松口气。
看着想要继续装可怜的晏荷说:“为何不先与我商量?”
“我不是怕你不同意吗。”晏荷低着脑袋,看了一眼晏风说:“你老是说尊重阿宛的意思,她人都出不来,怎么尊重啊。”
“你还有理了。”晏风沉声,“你知不知道若是湛浚凌拿此说事,我们只能任其宰割。”
晏荷听着话心中难受,但也知道兹事体大,若因她一人连累赤国,她是万次难辞其咎。
蹦到晏风跟前,拉着晏风的手说:“我知道错了三哥,我以后不会这么冲动了。”
晏风抿着唇,对着门外守着的护卫说道:“去请大夫。”
“不可——”晏荷慌张,说道:“三哥不行啊。”
“你腿不要了?”晏风说。
“我要,但是请大夫不就让湛浚凌知道是我做的了吗。”
晏风叹气,桃花眼凌厉浮现,说道:“他已经知道了。”
“啊?”晏荷不解,怎么会知道呢。
“刚刚有个李大娘过来让我们小心,我猜一定是湛浚凌说了什么,阿宛才会让人提醒我们提防。”
“李大娘?这人可信吗?”
“应当是可信的,”晏风说:“你先把在王府里发生的和我详细说一遍。”晏风心中疑惑,按照晏荷的身手,应是逃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