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川摇了摇头,轻嗤道:“不够。”
“你,你这人,你就不能让我一下。”青狐气结怒道。
随后手轻轻一挥,青玉狐撞向孟清川背后的虚影,发出如雷的声音。
青玉狐散出一抹清光,扫向虚影。孟清川抬起手中笔,背后的身影同样抬起手中的毛笔,点向清光。
清光如冰雪消融般,碎裂,洒下荧荧清辉,煞是好看。
“还有吗?”孟清川飒然一笑。
青狐横眉,正欲再次出手时,孟清川突然身形如遭重锤,猛地吐一口鲜血。
“哈哈,你的诅咒爆发了。”青狐收起掐动的指诀,笑着看孟清川。
孟清川踉跄的扶住椅子,裸露在外的手掌如枯老的树皮,裂痕遍布。
而手中的毛笔颜色暗淡几分,背后的虚影也晃动一下,暗淡虚无。
“清川。”
突然,从墙壁上走下来一位翩翩君子,峨冠羽带,音色双绝的男子,面带焦急的走到孟清川身旁,扶着孟清川道。
“你为何如此执拗,你把灵魂给他们便是。
毕竟,你身上的诅咒只有她们族能解。”画中人急道。
“给谁?
把秦始皇灵魂交出去?
我敢给他们,他们一族能拿吗?一族气运还想要吗?还嫌当初他们的族运崩的不厉害吗?
给他们张仪的灵魂?
张仪你也知道是他的徒弟,相传掌握了长生之术。
而他们一族自九尾狐惑商,纣王撕裂国运后,早就一蹶不振。
他们要张仪灵魂万一被他们族破解长生之术,再造九尾狐,这天下谁还能拦他们一族?
凭大秦后裔?周王鬼兵?大夏九鼎?
还是上古五帝传人?
那我能给谁?
给扶苏灵魂?
你愿意吗?”
突然,孟清川嘴角噙笑,看着眼前翩翩公子。
画中人人猛地一怔,愣了许久,随后似乎放松了,笑道:“给扶苏灵魂又有何不可,毕竟能解你身上的诅咒。”
“闭嘴,我孟清川就是死,也不可能将扶苏的灵魂交出去。”孟清川突然发火,一改古井无波的神色。
“我告诉你,扶苏,你听好了。
我,孟清川哪怕是死,被折磨成亡魂,我都不可能将你交出去。”孟清川猛地朝画中人怒道。
扶苏浅笑一下,狭长的凤眉暗含春水,看着孟清川,轻道:“何必呢,我早已是死人。”
孟清川猛地拽着扶苏的衣襟,嘴角邪笑一下,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随后正色,一字一句道:
“爷有的是方法让你复苏。”
扶苏笑着看着孟清川,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二人是不是把我当不存在啊?”青狐玩味的说着,随后看向扶苏,道:“原来你就是扶苏啊,那好,跟我走吧。”
扶苏冷眼看了下青狐,随后退到孟清川身后。
“呵,还不走。
你若不走,那孟清川可会死哦。”青狐媚笑道。
扶苏看了下孟清川,又看了下青狐。随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缓缓朝青狐走去。
“不可!”孟清川猛地拽住拽住扶苏的袖口,急切道。
正当孟清川抓住扶苏袖口时,虚空中的青玉狐再次倒转,一道清光再次发出,打向那道伟岸的身影。
一切疾如雷,令孟清川没有防备。
虚影渐渐消失,而孟清川则再次吐血,随后身子无力的倒下。
“清川。”
就当扶苏奔向孟清川时,青狐娇喝一声,墙壁上的一幅画卷倒飞到青狐手中,而扶苏也不受控制的倒飞进画中,被青狐卷起。
“唉,可惜,你灵魂未稳。
没想到你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竟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青狐说完,大步走出古董店外。
“扶苏……”
孟清川趴在地上,嘴角血流不止,手朝门外抓着,像要抓住什么似的。
随后,手无力的垂下,静静的落在青石地面上。
阴风止,红烛定。
一股清风吹进店内,拂开孟清川放在桌案上的书卷。
书卷上,赫然写道:
“公元前210年,七月丙寅,始皇崩于沙丘平台。
丞相斯为上崩在外,恐诸公子及天下有变,乃秘之,不发丧。
矫立遗诏,发书于上郡。使者至,发书,扶苏泣,入内舍,欲自杀。
蒙恬止扶苏,苏为人仁,谓蒙恬曰“父而赐子死,尚安复请!”
即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