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此时,母亲都苦苦哀求,然而赵奢总是冷冰冰的回答一句:”你不要管!“
赵奢懂得江湖的险恶,尽管从小的残酷训练使得无极对他又恨又怕,然而他却义无反顾。此时无极才明白赵奢的心思,明白的并不太晚,至少他还活着。
“噗。”无极吹了一口气,干净利索,油灯熄灭,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与此同时,几个彪形大汉鱼贯而入,从墙头翻进小院,默认不语,声音静地可怕。
为首的矮个子满脸煞气,手持两把短剑,恶狠狠的叫嚷:“赵无极,不管你是死是活,给我滚出来。否则我一把火烧了这个房子。”
透过暗淡的月光,赵无极认出来这是那夜偷袭他的六杀手之一,一股怒气直冲脑门,飞身而出,一个马步,稳稳的站在院子中间。沉声道:“原来是沙河帮的帮主沈四海,阁下这背后偷袭的下三滥手段从何而学?”
“哈哈,小子,嘴倒是挺硬,中了我的毒镖,居然不死,看来你还是一把硬骨头。”
“我与阁下素无恩怨,为何半路伏击?”
“只要你交出锦盒,也许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哦?阁下有本事,何不自己动手来取?”
“给我上。”
一声大喝,几名黑衣大汉手持大刀,气焰嚣张的扑了上来。
几声怪叫,黑衣大汉悉数毙命。
“看不出,还有两下子。”
赵无极再不搭话,一副废话少说、兵戎相见的架势。
沈四海显然已经恼羞成怒,舞动双剑,张牙舞抓,自己挺了上来。
既然动手了,就没有收手的可能,是生?是死?只求的快意恩仇。赵无极的血液沸腾了,小时候父亲的严酷训练造就了他的意识。越是残酷的打击,越是不屈挠,越是暴虐的屈打,越是咬牙坚持。
赵无极目透精光,龙吟剑舞的水泄不通,片片剑花撒向沈四海。
渐渐地,沈四海处于下风,双股剑也力不从心,破绽百出。
顷刻间,沈四海双剑脱手,飞向门柱,叮叮,扎在木制门上,嗡嗡作响,吓得唤铃紧紧缩在母亲身后。
失去双剑,沈四海顿时慌了阵脚,转身飞逃,抱头鼠窜。
”哪里跑!”赵无极怒发冲冠一路狂追,疾风掠过耳鬓,发出愉悦的笑声。
“着!”沈四海的毒镖再次如法炮制,这次直逼赵无极的双眼。
“叮当当。”百炼淬毒镖被龙吟剑打落。
手起剑落,血流如注,一声悲鸣响彻长夜。
“……你,你把那坏人杀死了?”唤铃看到死人,怯生生的说。
赵无极手提双剑,默然不语。
“我们先回去吧。”蓝才玫揽住唤铃的肩膀,实在不愿让一个天真无邪的姑娘看到杀人的场面。
灯火阑珊处,三个夜归人。
“你可知沙河帮的来历?”蓝才玫问道。
“有所耳闻,据说是盘踞在河道上的一个匪帮,专靠打劫过往商旅过活,沙河帮的沈四海以一手百发百中的毒镖为害武林,在几年前突然消失。今夜出现在此,其中原委,确实不知。”
“沙河帮加入了一个神秘的组织-血手印,其中高手如云,其他五人为老大佛手堂堂主“无法无天”法大海、老二鲜花帮帮主“一剑眉心”梅心剑、老三就是这个死去的沈四海、老四铁臂帮帮主“雷霆铁臂”郑加宽、老五金鹏帮帮主“飞天金鹏”曹金鹏、老六灵蛇帮帮主“万里追踪”欧阳寻。据说他们虽为各大帮派的帮主,在血手印中亦不过是个杀手罢了。据说他们的堂主从未有人见过,甚至武林人士怀疑是否存在这样一个人。”
“如此看来,这里面定然隐藏着一个大阴谋。”
“公子已经招惹上血手印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过公子还是要躲开这些人。这些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各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跟他们作对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公子毕竟年轻,孤身一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躲也不是大丈夫所为。”
“哎,你可知先夫的去世跟血手印也有莫大的关系?”?”哦?愿闻其详。”?“当年血手印力邀先夫加入,并许以丰厚的报酬,然而先夫早已淡泊名利,平常乃救人为生,怎会加入这样一个邪恶的杀手组织?”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远比想象中的可怕,他们的标志是一个大大的红色血手印,据说收到该标志的均要加入,否则就会成为他们的目标而被灭口。“?”如此阴邪的组织,武林中难道难道就没有正义之士能阻止得了?”
“名门正派各自为求自保,谁还会来管这些闲事?”
“真是可恶至极。赵某虽然不才,也绝不能坐视不管,任由血手印残害武林。”
“如今我母女已经暴露,事以至此,我们也只好远走他乡,暂避祸害。“蓝才玫已经打定主意:”明日一早,我们就收拾行李,和公子分别吧。“
“赵某人深感惭愧,不料竟给叶夫人带来如此大的麻烦。“?”公子不必多想,天命不可违。“
枯草席上,俯身而卧,少年心事当云拿,云淡风轻,相依而谈才衬得上两个年轻人的情谊。
“明天我们要各奔东西了。”
“是啊,也该回家了,”无极仰望星空,叹道:“人生苦短,好男儿志在四方,有时候想一想,自己还不如一匹野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一阵清风从耳边缓缓吹过,唤铃的声音就像清脆的铃声一样;“我也想自由自在,可我娘管的可严呢。”
“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娘可是为你好呢。”
“可能是我都没接触过外人吧,所以都想的很美好,可是看到你杀人还是挺可怕。”
“如果坏人要杀死你,怎么办?”
“我可以跑么?”
“如果跑不掉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
可能预感到分别在即,唤铃一大早就蔫儿了,想一想这几天来相处融洽的日子,心里竟十分的不舍。
“叶夫人此去何处安身?”
“有先夫的故友可投奔,公子放心吧,他日再见,定当叙旧。”
”夫人大恩大德,赵某人不胜感激,有朝一日,定会报答。”
“好了,上路吧。”
“赵大哥,再见!”唤铃依依不舍地回头,挥挥手,渐行渐远,铃铛声消失在远处。
望着远去的母子二人,无极按了按腰间的宝剑,转身,顺着来时的小径,大踏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