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铺也并非继续睡觉,而是去打水,自己家门口这么一大摊血,多不吉利。
猿十七的表情完全凝固,直勾勾盯着这把插在喉间的刀。
至死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长刀不偏不倚钉在咽喉。
......
方言一只脚踩进大门,灰白的阴界支离破碎。
碎片有不少落在猿十七尸体上,在碰到他的那刻化成黑雾。
那柄漆黑的刀,同样化作一堆碎片。
楼上的满月默默注视一切发生,本来眼中还有些许忧色,但看见方言在极限距离拨开猿十一那剑时,她就知道这色胚已经赢了。
很精彩。
这三个字,是满月对刚才这场战斗的评价。
从交手的那一刻起,这不知名的索命官就被方言牵着鼻子走,一直到死,都能没走出方言的算计。
她能看透方言心中的想法,刚出手感觉留不住这索命官,才刻意让自己一点一点陷入劣势,如果直接露破绽,那么对手必然不会上当,所以才耗费了些时间。
极限距离的反击,胆大心细,她不认为方言这是在赌命,而是自信。
满月在方言身上看到了那熟悉又久违的自信。
轻轻笑了笑,这色胚发起怒来还是那样恐怖,哪怕是没能恢复记忆都如此强大,看来很快就能享受到这色胚保护自己的安全感了。
关上窗,满月又躺了下去,既然自己男人把这尾巴解决了,她这个做妻子的就在家里等他回来便是。
一个人,她睡不着。
方言提着两桶水走到门口,地上的血液已经开始凝固,现在是冬季,血液在低温下凝固的速度很快,方言之所以没有划出太大伤口就是怕处理尸体不太方便。
尽管他已经第一时间用冥气封住伤口,但鲜血还是流了一地。
把地上的血水给冲洗干净,又拿了一坛酒在地上均匀撒了些,这样过一夜,血腥味应该就能完全散去,方言又撑开阴界。
弯下腰,扯着猿十七的发髻,就这样拖着他一路朝着南门走去......
“满月,你没睡吗?”
刚走进门,就发现烛光下的满月坐在床上,正在等待自己。
时间花了不少,因为拖到城外山头还是有些麻烦,大半夜他差点迷路,尤其是阴界内一片灰白,而且那乱葬岗上的味儿也太重了些,所以回来后还是老老实实换了件衣服,他自己倒是无所谓,若是腐臭味影响到满月睡觉那就不好了。
房里很暖和,还是多亏了满月的火符。
“你不在,我睡不着。”
满月显得有些慵懒,丝毫没在意这句话对于方言而言有怎样的杀伤力。
“我这不是回来了,睡吧。”
把被子往满月身上拉了拉,方言也钻进了被窝,看着眼前的女孩儿连眼皮都不舍得眨一下。
呼!
嘴唇动了动,满月朝着蜡烛轻吹一口香气,房间一下就陷入黑暗。
至于为什么吹蜡烛......
自然是不想让方言这色胚看见自己脸红的样子。
双手缠住了方言手臂,满月如同上次一样,一对峰峦夹住手臂,把头靠在方言肩头。
方言神色一动,刚才说什么,就听见满月有些害羞又温柔的声音。
“刚才表现不错,这是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