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可杨夕柔的心现在就如这寒冬腊月一般冰冷彻骨。
王氏回去第二天就给她选了一个嬷嬷。就是这嬷嬷以前是在宫里教养新入宫的妃嫔的,后来意外受了伤,有些跛足了,才放了出来的。
这样的嬷嬷是很受京城这些官家夫人看重的。那些一心想要利用自家女儿谋利益的家族,都是争相请了这样的嬷嬷去家中教养女儿的,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都是有的。经过这些嬷嬷调教的人,规矩礼仪就不必说了,那笼络男人的手段和心机也是了不得的。
能请请得了这样的嬷嬷当然也不是寻常官家。当然,这个花费更是不必说了。
当天下午,在王府报备过了,这人就进了杨夕柔的院子。
“侧妃娘娘安好,老奴姓仇,您叫我仇嬷嬷就好。”给杨夕柔见了礼,这个仇嬷嬷就不在说话了,而是给了杨夕柔一封信。
杨夕柔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原来这封信是杨父写些给她的。
信中说辛辛苦苦将她培养长大,没想到她是这样一个没良心的,这几年的时间都讨不到王爷的欢心,真真的不知道她一天到晚都在做些什么,从来不曾惦念他和她娘,更不曾惦念还要仰仗大房谋前程的兄妹,如若不是她大伯母,她们现在都还蒙在鼓里,都还以为是她身体的问题。
后面的话就更是不好听了,说她欺瞒他们这么多年还恬不知耻的受着家里的诸多好处,要是今后还这般的不争气,他们就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为她提供资源了,家族是不会花费资源去庇护一个不能带来利益的女儿的。
这些话字字如刀,狠狠的扎在杨夕柔的心上。
而她的一番表现被仇嬷嬷尽收眼底。“这样的女人着实是个看不清形势的,谋算和城府倒是其次,这认不清自己位置的人是最可怕的。”仇嬷嬷看着杨夕柔这副模样心中微微叹气。
“侧妃娘娘,我有几句劝告的话,不知娘娘愿不愿意听?”“仇嬷嬷请说。”
“娘娘既是杨国公府的嫡出姑娘,在这王府也是皇上亲自册封的侧妃娘娘,您就要拿出您该有的气度来,凡事要看得远一些才好。古往今来女子都是和娘家相互倚靠的,被娘家厌弃了的女子在夫家也是不受待见的。只有娘家足够强大,您在夫家的地位才能固若磐石,今后的路还很长。”
杨夕柔望着仇嬷嬷:“嬷嬷说的是,以我现在的处境,没了娘家还不知道要落到哪般田地。”“所以娘娘要振作起来,王爷一生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皇家的事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谁的明天是什么样的,做好今天的事就行了。”
不愧是宫里十几年的嬷嬷,这一番话将杨夕柔从牛角尖里拉了出来。
是啊,她跟家族是利益共同体,只要她在王府站稳了脚跟,她的家族又怎会将她抛弃。可是,王爷在的面前跟在王妃面前那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她从来没有惹得王爷不高兴过,可是也从来好像没有见王爷开心过。她眼中的王爷似乎永远都只是一个模样,让她分辨不出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