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坐在旁边的池姽婳握住楼祁墨的手,叹了口气,安抚的说道,“你父亲真不是个东西啊,小墨墨别伤心,我跟你也是一样的,我的母亲也早就去世了,她去世的时候我还小,记不得她的样子,更不知道她对我说过什么话。我的父亲也不好,对我很不好,我来这儿之前一直住牛棚的,你不知道牛棚的吧,就是那种四外透风,顶上只有一个草铺的顶,他和他娶的二娘还有我那个弟弟住在遮风挡雨的屋里,唉,反正我现在出来了,就再也不会回去那个家的,等到你出去的时候,咱们一起吧,也不要理你的父亲,山河如画,咱们去闯荡吧。”
“好”楼祁墨点点头回道,他没有说自己的父亲其实是帝辰宗宗主,他小心翼翼的保守着这个秘密,希望池姽婳知道的晚一点,这样就不会吓跑她,自己孤单好久了……
此刻的藏海峰峰顶竹舍
峰主杜韶煮着清茶,倒出一盏,递给桌案对面要坐相没坐相的歪倒的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池姽婳的师父关咏。
关咏举着茶盏转着圈,等待茶稍凉能入口再往嘴边凑。
“你那徒弟可了不得啊,关着那小子的山洞,她随意出入,这还没开始修炼呢。”杜韶轻笑着举着茶盏悠闲品茶。
关咏手指一顿,随即嘿嘿一笑,“怎么,你嫉妒?嫉妒我收了这么个资质特异的徒弟?”
杜韶轻笑着把手中的清茶喝完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岔开话题,我的职责就是不让他出来,至于他怎么个呆法儿,我不管。你徒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放人出来就好,藏海峰可以随她。”
关咏闻言,手指转着茶盏,说道:“帝锦峰那位真是冷血啊,那可是自己的亲儿子,杜老头,你也很冷血,那么个小孩子,啧啧…”
“与我何干?”杜韶自顾自的继续倒茶,“我跟那位可是不一样的。”
关咏笑笑没有多言,想想也是,帝锦峰那位冷血是有着野心的,眼前这位冷血是因为不在乎,恐怕这世间还没出现他能在乎的东西。
接过新的茶盏,关咏侧卧着看向外面,又是一年春天了啊,应该去看看那个为了救自己而永远躺在滕玄山里的老朋友了。
喝完茶,关咏把茶盏随意的扔在桌案上,说道:“我要去滕玄山看看那些家伙们了,你去不去?”
杜韶摇摇头,思绪飘远,那些当年一起历练的人,那是帝辰宗例行历练中,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活着回来的只有三人,自己、关咏和枫乌岛现任岛主白宣灵,自己淡然喜独来独往没有和那些人一起,白宣灵说话不饶人的性子,却能统御百兽,自然也是独自深入山脉历练的只有关咏性子开朗人缘极好,和其他人一起进的山脉。
“那我自己去了啊,姽婳小徒弟就拜托你照顾啦。”说着,关咏站起身,一抖宽袖,原本如织染图案一样在袖口上的仙鹤,飞出袖口,凌空飞舞在竹舍外面,雪白的鹤身,黑金相间的鹤顶,金色一直蔓延到脖颈,像极了火神毕方。关咏跳上仙鹤,挥了挥手,然后让仙鹤飞往混元峰的方向。
杜韶赞叹的看着有着飞行鸟兽幻灵的关咏,倒不是多么羡慕,只是觉得,可以飞行代步,还是很有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