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楼祁墨”小男孩红着脸低下头,“我比你大。”
“我六岁啦,你多大了?”
“我,八岁了吧。”
“以后,我叫你小墨墨吧,你叫我婳婳吧。”
“以后……”楼祁墨突然收了声。
看着突然难过的楼祁墨,池姽婳上前抱住楼祁墨,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的后背,“小墨墨,你等着我。”等着我,如果有我一口吃的,我就不会饿到你,如果我真的被打杀或者关起来,我还可以跟你作伴,等着我,我来照顾你,此刻的你,前世的我。
池姽婳告诉楼祁墨她要去找她师父,如果能安顿下来,她第一时间就来找他。
……
池姽婳从山洞出来,继续往峰顶走,正值清晨,那些帝辰宗弟子此时应该还都在上早课,石阶上除了飞舞的幻蝶已经没有人的踪迹了,石阶两边的夜明花此时已经低垂着花苞,夜明花就是这样夜晚开放,白天变成花苞的花草,伴着夜明花的是阳明草,阳明草上不似夜明花开的花那样海碗似的一大朵,阳明草通体绿色,只有尖端有微微黄色的一束的小花,散发着幽香,空气中带着水雾,吸进肺腑里格外的甜。
马上就要到峰顶了,路边飞舞的幻蝶突然排成一条线,直通一条岔路,在清晨的阳光下,其中一只散发着蓝紫色微光的幻蝶停到她的肩膀,其他幻蝶自池姽婳这里开始拍成一条线延伸向岔路的尽头,这是在指引她跟着幻蝶走吧。
池姽婳顺着指引走过去,岔路的尽头,峰回路转,眼前一片开阔之地,高地起伏的房屋青舍坐落其上,此时,仅有几人在扫洒,好奇的望着她,待看到池姽婳肩头的幻蝶,他们就不再关注她了,继续自己的活计,池姽婳顺着幻蝶接着走进其中一间净室,净室三面围墙,一面仅有若干竹帘遮挡着,此时,竹帘全部卷至半空,净室里面一目了然。
里面的陈设极其简单,博物架上陈列着几本书和几个玲珑摆件,榻几上一个香炉紫烟袅袅,边上矮桌上摆着一副围棋盘,两个仙风道骨的人盘坐在矮桌边上,各执一子在慢悠悠的下着,一人身着银色袍服,浓密的黑发,瘦削的侧脸此时正低头看着棋盘思索不语,另一身着藏青色袍服的白发老人侧着头对着池姽婳招招手。
“小丫头,来啦?背诵完了?”关咏师父微笑着朝着池姽婳望过来,脸上露出两个酒窝,好看的眼睛虽然有鱼尾纹,但是挡不住的是,师父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颇受女修欢迎的风流人物。
“是的,背诵完幻术要志就来这里了,本来是昨天晚上到的,但是天色太晚就在山中过了一晚。”池姽婳恭敬的行了一礼。
一阵风突然袭来,池姽婳仿佛看见空气中有青藤虚影略过自己,但是却没对她有实际的伤害,池姽婳额间眉心一道金色的竖线一闪即逝。
“禺疆氏?”师父对面那黑发老者落子之后终于抬起头看向池姽婳,声音平静没有波澜,不像问话,像是一句陈述句。
池姽婳浑身上下瞬间冰凉,头皮发麻,脑子里空白的思路都断的跟不上了,冷汗瞬间冒出来。看那老者望过来的目光,她低下头不敢出声。
难道自己要死在这里?或者被永远关在藏海峰?就像小墨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