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认得，隔壁那秀才教过我们姐妹读书，就因为我们俩认得字，少奶奶才让我们来伺候小姐的，让我们陪着小姐磨墨，递笔，整理书籍，呵，我好喜欢小姐的性子，你刚才跟翠儿姐姐说的那些话，我可是非常赞成，女孩子未必一定要嫁人，难道就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吗，真是为现在女人感到可怜，生下来就是等着嫁人的，没有一点自己的思想。”

旁边的青青赶紧拍了她一巴掌，示意她不要再多说了，急得向婉月直道歉。

“请小姐不要在让她胡说了，在说下去，少奶奶就不让我们留下了。”

婉月也很喜欢这丫头的性子，又直率，又活泼，笑道，“没事，我不会告诉她，以后有什么话就当我的面说，我不是那种娇小姐，翠儿就要走了，你们以后陪着我，我应该不会太无聊，在说你们认得字，就更好了。”

静静顽皮的吐了一下舌头，得意向姐姐挤眉弄眼。

到了晚上，静静跟青青睡在外面的隔间里，翠儿搂着她在内屋的大床上一块睡。

可婉月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翠儿迷迷糊糊拍拍她的后背，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还喃喃嚷嚷地说了几句梦话。

细细一听却是在叫一个人的名字，叫的什么卢哥哥，她的心上人不就是姓卢吗，做梦也能梦到，看来是真想快点出嫁了。

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出现在她的床前，慢慢靠向婉月，像是感觉到她还醒着，影子发出初元小心翼翼的声音。

“你没有睡！”

“三天呢，我想你也应该出现了，所以没有睡。”

婉月揭开帐幕坐了起来，旁边的翠儿脸上挂着笑陷入了沉睡之中。

“你在等我？”

“恩”

初元的心一颤，沮丧却又难过道。

“对不起，我……我不应该那样对你，只是我害怕了，害怕你会想起以前的事，我希望你能恢复一切记忆，但又希望你有些事不要想起来，你要是想起来了，一定不会留下我，或许还会想杀了我，我……”

婉月叹口气，果然是如此。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我讨厌，我才会做出这些事？”

婉月的话才落地，初元那张漂亮的脸就像得了便秘似的，怎么也挤不出半句话来，他一跺脚，隐去身影就要消失而去。

“你即是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何必要逃避，大家都是妖物，有什么不能说开的，我未必要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你，明知我现在人单力薄也不顾忌我的安危就玩消失，你是何居心，初元，我本已不记得前身的事做个普通人，是你偏偏为了一个我不知道的目的，莫名其妙把我拉到这来修练，又当我可有可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既然是这样，我要你有何用，你要是走了，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近乎于冷漠的话，把初元的镇在那半天回不过神，他一直以为她转世之后不太聪明，原来她什么都看在眼里了。

他回过身，像个做过事的孩子。

“你…………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

婉月都快没眼看了，气得斜视瞪了他半响。

“行了，不管我回忆起什么，你做过什么，就算我再生气，我也不会杀了你的，何况我那天的梦境跟你无关，你就亮了剑又跑了，说不过去吧，不过，也不能说无关，你的这个人类长相并不是你自己的吧？”

初元吃了一惊，摸着自己的脸倒退一步，像个泄气的皮球苦笑，“你知道了，我想也是，你也该发现了，反正你总会想起以前的事，我何必隐瞒，你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人的脸，所以我变成了他，变着变着这个模样就成了我固定的样子，我也习惯把这张脸当成我自己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想起他了，还有感觉吗？”

婉月一怔，歪着头想了一下，坏笑道。

“不知道，虽然梦境中的一切是我前身做过的事，但是看着都像是陌生人似的，感觉嘛就是他挺帅的，比你还有气质，其实一开始我倒不相信你说我是妖怪的话，自从这些梦境出现了，我倒是相信了。”

初元不舒服的抿了下嘴，打算不继续这个呛死人话题，他向隔间儿瞟了一眼，皱眉，“那两个人是谁，我感觉有点奇怪的气息，还有你身边的翠儿，她身上隐隐约约有妖气，但不是冲着你来的，你可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