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媱自知,与薄屹那一番不过打闹,自己既然嫁了他,再埋怨他,与他也是休戚一体的。
正如母亲,从遥远的南疆而来,突入这格格不入的京城,见惯了有人年少成名鲜衣怒马,有人红妆瑰丽锦绣鸾衣,也有人家长里短宠妾灭妻。
见惯了许多,与她们也常是提起许多,支撑她在临安侯府如此多年,荣膺诰命什么的都是虚的,更多不过是仰仗丈夫的宠爱,两个家族的传常
若是如同姑母那般,既没得丈夫宠爱,不过薄弱的拴在那禁庭,便也就不快活了。
几朵雪花懒洋洋落在窗柩,凝了几朵霜花,再在暖阳下溜走四窜。瞬息又消散在光晕下,好似从不曾有过那般的痕迹,但你瞧瞧湖上,融化显露的淤泥,却仍旧在那儿。
若是静下来,清媱心头还是不可抑的烦乱。在那暗不见底的地方,她为了她与若水的命,见了血,杀了人。是个恶心的人,数日夜里总会扰的她,惊梦而起。
再便是,听见属于御司深夜特有的男人女饶咿咿呀呀,清媱无法想象也只能觉着如同老鼠偷食,那般的禁忌快活,上演着醉生梦死的平庸。
想到这儿,清媱抑制不住的恶心干呕,连忙坐起身来,心跳砰砰乱窜,心悸而慌,好似撕扯着五脏肺腑的。
一旁的婢女瞧见她面色惨白惶惶,实在有些惊吓,“娘娘,您可是哪儿不舒服,奴婢去唤大夫来。”
清媱清楚,自己这儿,便是来的禁庭御医,也是没法子的。再好的药也治不好。
她很感激,那位名唤染衣,却在此之前素不相识的女子。
未时过半一会儿,清歌与着若水便从御司一同过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