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薄屹眸色薄凉,薄唇轻吐。
一语听罢,风雪好似更加猛烈了起来,漫卷地呵,可真是应景啊,雪上加霜。
寒冰似的面具锥心刺骨,狂风呼啸,好似也在讽刺他的毫无意义。
薄屹嘴角扯了扯,“真他娘是个笑话。”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微凉,自面上一扯,那寒光蹭蹭发亮的面具,便已然在雪地里安静躺着。人过雪落啊,那狰狞的面具,如同世间自我欺骗时的慰藉,惧怕,却又不得不面对。
一轮明月,南疆这火热而凉薄之地也能洒下清辉,风雪夜归的途人,却照不到那方四四方方的狭牢狱。
清媱给若水商量着,夜里两人都是换着值夜,瞧着漆黑瘆人,似是想要吞噬人心。不时传来滴答滴答的脆响,听着好似胸腔一锤一散的心跳,在夜晚的帷幕下,分外悠长。
几日夜里,清媱总也是恍惚,谁在这种随时能丧命的地方能够睡得真切呢。
夜深人静,适合揣摩人心。
清媱已然不晓得时候的,凭着月升月落只是知晓过了三日有余,子丑寅卯却是不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