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见那西海是一片安合之景。”
“难道还有其他隐情?”鹿葵疑惑地问。
“我也是听司命所说,外界传言鲛人的心善变,不会一生只认定一个人,故天族人不愿意和鲛人结合,鲛人王百里为了证明这是污蔑,向天帝请求去凡界度一世,只要这一生能一心一意与一人相依,九重天就不得再对西海有偏见。”
她抚着眉,微微抬眸,“这鲛人王为何要这番麻烦?既是谣言,总有一天会不攻自破。”
“因为这鲛人王是一个痴情的人,想要转世去寻觅自己所爱之人的踪迹。”
“他是为了与爱人再续前缘?”
青荏挑眉笑着,“是啊,也许他会找到,也许他会错过,转世的他忘记了前尘往事,怕是遇见也很难钟情。”
奈何海棠无香,却偏偏有人要寻香。尘世之人谁不是失去所爱之人后,才想着去珍惜。
鹿葵心想着那鲛人王太傻,却不知自己有一天,会比他还要痴情。
朝堂之上,一个宫女因为偷溜出宫被侍卫逮到,辩解之后道出了实情,于是被带上来说是要认错请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陛下,是奴婢不小心打翻了火烛,误烧了晋王殿下,奴婢自知罪该万死,也不想成日蒙着良心待在宫里,望陛下成全。”
李治大怒,沉着脸斥声说:“今日才来请罪,那日出事之后为何不当面认罪?你以为能瞒天过海蒙混出宫!真是可笑,简直不把大祁律己放在眼里!”
小宫女第一次在朝堂上,也被这九五之尊的威严吓的眼里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连连磕头,说:“奴婢有罪,奴婢甘愿受罚!奴婢即便五马分尸,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李承渊的胳膊和手臂依旧绑着绷带,但是不碍于行走,所以今日的朝堂上他也在场。
他看着这个宫女,终究是觉得奇怪,光天白日地想要逃出宫,简直违背了应有的常识,况且来这宫中的人都是被记录下身份,少了一人都不可。
还有一点,偏偏选他今日刚出早朝的时间,未免太巧合。
李承渊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明白了,是太子殿下找个人顶包,掩盖这件事留给他人的猜想,选在今日也是故意让自己看到。
李承渊向边侧移步两下,说:“父皇,这个小宫女也是无心只过,不敢面对大祁刑法也是本能,毕竟这罪责不小。儿臣虽然被困火场,好在有苏公子身边的鹿姑娘相救,只是皮肉之伤罢了。儿臣身外边关征战数年,这种伤早已见怪不怪。望父皇饶了她吧。”
李治厉声道:“大祈的律法岂能熟视无睹,倘若朕今日放过了这个罪孽深重的奴婢,他日出现千千万万这样违纪乱纲的人,那大祁岂不是乱成一套!”
“父皇,若是真的要惩戒来示威,可否将此奴交与儿臣,让儿臣来罚她?”
李治想了想,毕竟受害者是晋王,交给他处理也不是不可,便答应了这个请求。
这件事情风波落定,宫女被侍卫带下去,朝堂上不久又一片静谧,只因丞相说起了南方涝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