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葵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屋里着实冷清,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她又喝了一口粥说:“为什么?”
“总觉得少了什么暖床的。”
她又天真地道:“我从我那屋给你搬一床被子去。”
苏扶游寒了脸,他都示意地这么明显了,她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正要发火时,外面盈盈走进来一个宫娥,“皇上请苏公子去御花园下棋。”
本来是在这待几日就走,但是这皇帝看中了苏扶游的才艺,无奈皇帝棋术高超一直寻不到对手,这两天却与苏扶游对弈连连输。
皇帝不甘心了,他一定要赢回来,苏扶游呢,更是不知道让这个字怎么写,鹿葵撇嘴想,看来她要在这皇宫住一段时间了,她有点想念苏老夫人和百花楼的姑娘们了。
闻言,苏扶游整了整衣襟,起身颌首对宫女说:“劳烦宫人带路了。”
鹿葵瞥了那低头的宫女一眼,噫,这女子长的好生熟悉,她好奇地凑了过去,吃惊地张口:“狐—”
下一秒嘴巴被她的小手给捂住,狐馆馆笑着说:“姑娘这牙齿上粘着菜叶子,还是不要说话了,有失风雅。”
苏扶游嘴角突然就挑起了一个笑,“葵儿你快去照照镜子,别让宫人笑话了。”
鹿葵还真的以为自己牙齿上残留着杂物,羞红了脸跑到厢房内,一屁股坐在妆奁前的凳子上,正要龇牙咧嘴对着镜子看时,恍然大悟,她今天早上吃的是粥,怎么会有菜叶!
原来狐馆馆是在唬她!
估计是怕鹿葵说出了她的身份,所以临时想到了这个破点子支开她,可惜她在苏扶游面前丢大了脸,只好愤愤地咬着手帕。
御花园内凉亭之下,周围无一人,苏扶游和皇上一边下棋一边交谈。
“太祖在位时,尤其宠明轩太子,谁料他变得骄纵与蛮横,并结党营私,先帝一怒下以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暴戾干政的理由,废了太子。”
苏扶游拿起一颗白棋,泰然自若地道:“当今太子不务矜夸,天资聪颖,德才兼备,苏州城的百姓们对太子夸赞有加。”
李治郑重地下了一颗黑棋,深思地道:“正是因为废黜了太子,众皇子对皇位更加觊觎,夺嫡之争不念手足之情。”
苏扶游右手拿把,左手托壶硗,给他斟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谁都怕被压在脚下,因为败了等待的只会是屈辱,若是他们知道无论谁是储君,对自己的生活不会造成多大影响,一切都好办了。”
李治拿起水杯轻抿了一口,笑着说:“苏爱卿的棋艺实在深造,朕是输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