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观察着梁越的表情，又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梁越扯了扯嘴角，就算是自己说出来，那些属于异世界的事情兽人世界的居民也是无法理解的吧。

“一座大殿，有着红漆的柱子，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神像，戴着半块面具。”

艾可的表情一时间扭曲了起来。说不出是狂怒还是狂喜，亦或是有着其他的深意：“……说了什么？”

梁越没有注意到艾可可疑的含糊和停顿：“什么都没说，你别问了，好冷。”

他不愿意去回想那一天在魔塔到底发生了什么，陆毅说梁越一进魔塔就失去了信号讯息，他去的地方根本就不是魔塔。

艾可扭头看了看火盆里熊熊的跳跃的火苗，抿紧嘴唇。

“我不愿意怀疑你，我相信兽神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子民……你的梦一定有着别的深意，”艾可说，“越，寒冬马上就要来了，你要在冬天之前去圣城。也许圣子会解决你的问题。”

梁越点点头，离开了。

只是一个噩梦而已。在阎罗殿都得不到解决的事情，何况是在落后的兽人世界？

只是一个噩梦。

梁越发现艾可不是说笑，他召集了部落里所有的兽人，将梁越叫到旁边。

“越昨夜受到神的启示，预兆着寒冬的降临，事关兽人大陆，越即将启程前往圣城。”

人群中传来低低的讨论声。

前一晚艾可在和梁越说话时还不是这个态度，但是他却将梦魇说成是神的启示……

梁越抿唇。

“图挞，退下，没有你说话的份。”

族长呵斥了想要说话的图挞，转向梁越，这个中年兽人眼角的皱纹深深皱起：“越，在寒冬到来之前，你要到达圣城见到圣子。我会给你前往圣城的地图，部落在冬天不能损失任何一个雄性。若是战士们护送你去圣城，也许这个冬天他们无法回来。”

梁越点点头：“我知道，族长，我可以的。”

图挞的不忿被族长镇压了。

梁越揣着地图，换回了他自己的冕服。他站在他来时的那块平台上，图挞在他面前，族长和艾可在他身后。

图挞说：“我送送你。这里太高，你一个雌性不安全。”

族长和艾可没有阻止。

梁越抱着巨鸟态的兽人的脖子，被驮下了峭壁。

图挞说：“我真不知道族长和祭司怎么想的，这么冷的天叫你一个人出门……还是去那么远的地方。”

梁越打断他的碎碎念：“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图挞，谢谢你在我来的那一天救了我。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去了应该就不会再回来，你和大家多多保重。”

他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把牛肉干，放进图挞手心里，又掏出几张纸，上面写满了这些天他对部落的一些建议。

递出去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忘了，兽人世界的文字是些鬼画符。

“你回去吧，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梁越微笑，“我那么强。”

图挞最后拽住了梁越，涨红了脸：“我……”

梁越轻轻挣开他，“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在这里留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了。图挞，艾可和族长都是睿智的人，我很敬佩他们。劳烦你替我转告他们我的谢意。”

图挞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梁越说：“我走了，再见。”

梁越迈开步子往前走，大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等图挞回神时，已经看不到梁越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