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轩跪下:“父皇,迟晏是为了救儿臣伤了胳膊,儿臣劝过他下次再考,但迟晏说想要尽早为君分忧,不顾儿臣阻拦进了考场,出来后马上就晕了过去,这是同场考生都看见了的。”
说着,眼泪流了出来,被人安上这样的罪名,他觉得委屈:“儿臣和迟晏都没想过他能进榜,发榜那天,迟晏高兴的晕了过去,还是儿臣的人去请的太子,您尽可以去太医院查。”
一向自律的儿子当众流泪,祁顺帝信了几分他的说辞,况且这个第一是他钦点的,如果太子舞弊,那不是说他和素衣也有问题。
祁顺帝自吃了药后,越来越多疑,暴躁易怒,但对韩素衣和周道长是绝对信任的,虽然他们和太子先认识,但进宫以来除了送药,就没出过紫竹殿的门,除了他,没同其他人接触过,他们要有问题,那不是说他这个皇帝也有问题。
想到素衣,祁顺帝驳斥了宋清章的请求,退朝了。
不只宋清章,宫里的妃子朝中的大臣都想弄点药,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真有那么神。
祁顺帝对药可看的紧,周道长告诉他这药每天只能出一炉,他甚至不相信陈公公,每天亲自去找身强体壮的侍卫,看着侍卫吃了白药倒下去他才能放心。
每个人吃完药后都会被人抬回家,也让这些侍卫们敢怒不敢言。
照例留韩素衣一起吃用午膳,却被拒绝了。
韩素衣泫然欲泣:“陛下,以后还是师兄给您送药吧,素衣自己不重要,但不想坏了您的名声。”
“素衣,为什么会这么说?”
“是因为素衣,陛下才让那份考卷的主人做了会试魁首,可是素衣真的不认识那位公子,更没有和太子串通舞弊。”
韩素衣哭的祁顺帝心都碎了:“你是听谁说的?”
擦擦眼泪:“我来时安顺宫旁边的路上听两个宫人说的,后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外面的人不知道要怎么议论陛下呢。”
祁顺帝这才觉出味来,从来都是后宫不得干政,那些人从哪知道的,还不是主子和前面的人有联系了。
“陈公公,把今天经过安顺宫的人都给朕找出来,张全,你也一起去。”
祁顺帝也知道陈公公不干净,但用起来贴心,就默许了他和珍贵妃的那些小动作。现在祁顺帝觉得韩素衣才是真爱,越看珍贵妃越不顺眼,准备慢慢让别人接手陈公公的活儿。
张全一直嫉妒陈公公更受陛下器重,天天想着抓陈公公的小辫子,这下陛下让他和陈公公一起去办事,他要卯足劲盯着陈公公。
韩素衣轻轻扯扯祁顺帝的袖子:“陛下,我只看到两个女子穿着黄色和绿色的衣服。”
宫女统一穿的粉色衣服,别的颜色只能是有位分的或者哪个贵人的近侍。
一个时辰后,张全和陈公公带来了五十多个宫女,并没有韩素衣说的那两个人。
张全挤来陈公公,凑到祁顺帝耳边说:“陛下,奴才在珍贵妃那看到了和素衣姑娘所说的衣服颜色一样的侍女。”
半柱香之后,负责记录进出宫人员的记录官拿来一本册子:“陛下,昨晚珍贵妃觉得身体不是,丞相和二皇子进宫探望她。”
祁顺帝拿过记录官手里的册子,前后翻翻,然后笑了:“朕才知道朕的贵妃身子这么弱,一个月有一半时间在生病。还有二皇子,朕记得让他在府里思过的吧,谁允许他出来的?”
一群人战战兢兢,没有人觉得皇上无情,相反,这才是皇家的常态。
“陛下,还是先用膳吧,别气坏了身子。”
祁顺帝坐下:“你们退下吧,张全,去益王府和珍霞殿,让贵妃和二皇子好好想想自己的本分是什么。”
处置了珍贵妃和二皇子,殿试将要开始,紫竹殿出又出了一件事震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