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顺帝每天都阴仄仄的上朝,要赈灾款的要军饷的,都安安静静不去触那个霉头,只有两个人能得到他的好脸色。
“轩儿,道长有消息了吗?”这句话成了祁煜轩每天的公事,例行摇摇头,祁顺帝让他下去了。
祁煜轩走了一个时辰,陈公公通报:“陛下,珍贵妃为您煮了汤。”
祁顺帝放下笔和奏章:“让她进来。”
他对宋珍儿是真的喜爱,年纪大了,精力不比从前,现在去珍霞殿,珍儿总是帮他按摩或者说说体己的话,不像其他女人那样为了位分和孩子不择手段勾引他。而且珍儿也不怕他,他去别人那里时,会使使小性子,又不会太过让他生气。
祁顺帝觉得,自己和珍儿就像深宫里的一对普通夫妻一样。
宋珍儿进门,亲自把汤放到桌上:“陛下,忙了一上午,休息一下吧。”
祁顺帝喝着汤,宋珍儿走到他身后轻轻捶背,不看一眼奏章不问一句政事,让祁顺帝受用极了。
“陛下,这几日您胃口不错,臣妾特地学了几道民间菜,晚膳的时候差人给您送来。”
祁顺帝抚摸着放在他后背的手:“不用专门送过来,晚膳就在珍霞殿吃了。”
宋珍儿给侍女递个眼色,对方会意退了出去,布置珍霞殿。
柳儿快步走到林悦娇身边:“娘娘,陛下又去珍霞殿了。”
林悦娇冷笑一声:“祁熠辰年轻时候还有些头脑,老了倒是越发糊涂了,天天盼着轩儿把高人带给他,却连点姿态都不给我这个做娘的看。”
柳儿是林悦娇从林家带进宫的,一心想着自家娘娘,大逆不道地说:“陛下当初能当皇上,还是靠着老将军手里的西北军,现在皇位坐稳了,就开始怠慢娘娘忌惮将军。”
林悦娇示意她住嘴:“别生气了,轩儿的人快进宫了,咱们安安分分吃斋念佛,到时候宫里翻了天和咱们也没关系。”
相府,宋清章和李闲还有几位谋士一起分析现在的状况,祁煜轩回来这几天本本分分当着太子,除了东宫就是上朝,没有任何动作,也不见他所谓的神仙。
没有人会觉得他是乖觉的人物,又猜不透他要做什么,只能敌不动我不动。
将军府也没有动作,好像那次请了太医之后,老将军就真的不行了,整个将军府安安静静,将军一派的人也在朝堂上禁了声,让丞相一派的官有力没处使。
益王府,祁煜明正和新收的两房侍妾赏花,完全没理会京城波云诡谲的局势。
三天后,一件诡异的事振动了整个京城。
祁顺帝把京城知府叫到勤政殿:“那四个字是怎么回事?”
京城诚惶诚恐地跪下:“陛下,那四个字就是一夜之间出现在城墙上,每个字都有一人高,而且像个方块一样,方方正正,根本比对不出是谁的字迹。”
祁顺帝换了衣服,和京城知府一道出了宫,去了东城。
东城城墙边围了一圈人,对着城墙上的字指指点点。
祁顺帝顺着他们的手看像城墙,四个一人高的白色大字“江南大旱”。
旁边的人都在讨论这些字是怎么写出来的,不知谁说了句:“这是神迹。”引得旁人一阵附和。
祁顺帝满耳都是“神迹”二字,左右看看,没有任何异于常人的人,又马上去到东宫,没有从祁煜轩那里得到任何关于神仙的消息。
连着三天,西城、南城、北城城墙上又出现了“边关告急”、“同安水患”、“祁山石崩”十二个字,守城官兵报告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此时的迟晏正让人烧掉连夜赶制的模具和沾满白色颜料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