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公子!”慕清满脸惊喜,没有想到会在几个月之后再次见到玄栎。
玄栋今日依旧是一袭白衣,风度翩翩。
“慕姑娘,别来无恙。”玄栋笑道:“姑娘不请我入府坐坐?”
“哦,公子快请进,想不到居然又在边南见到了公子。”慕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带着他往府里去。
柳府的丫鬟也是些眼尖的,看到慕清领了一个男子进来便来主动上前引路。
“奴婢木槿,娘娘带着贵客可是要去聚缘厅?娘娘和贵客请随奴婢来。”穿着鲜红衣衫的小丫鬟走上前来说道。
慕清对将军府本就不太熟悉,原想着直接带玄栋去自己住的那个院子,一听到这个叫木槿的丫鬟这样说到,想了想觉得前厅好像更加妥当,于是便点了点头。
玄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木槿,心想这个丫鬟可真是机灵。
到了聚缘厅,木槿引着慕清和玄栋坐下,为他俩各斟了一杯茶,便退了出去。
“柳将军府上的丫鬟甚是机灵。”玄栋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这么久没见,慕姑娘还是那副不谙世事的少女模样。”
“呵呵。”慕清低下头,红着脸说道:“这才不过几个月,我就经历了许多事情,还莫名其妙地嫁给了平王殿下。”
“我早知你会嫁给皇室中人,之前我以为会是当今太子,现在看来这个天选之人竟然是平王。”
“那日来接你的孟公子呢,他过得可好?”玄栎突然问起了孟子乐的情况。
慕清听到玄栎提起孟子乐,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表哥前段时日独自一人前往边南,在阳山受了很重的伤,幸好大嫂妙手回春救活了他,昨天刚刚醒来。”
“你说孟子乐在边南?”玄栎突然激动道。
慕清点了点头,不解地问道:“玄公子怎么了?表哥在边南有何不妥吗?”
玄栎没有回答慕清,自顾自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半晌,玄栎才睁开眼睛,缓缓说道:“既然他在这里,就不要再回荷风城了,永远都不要再回去了。”
“啊?玄公子此话,慕清难以理解……”
“我今日前来是要告诉你,我在落河城,日后若有难处,可拿着之前我给你的玉牌前往云想阁找我。”玄栎说着站了起来,眯了眯眼道:“这茶我也喝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贵客远道而来,不用完午膳再走?”慕容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聚缘厅门口。
“殿下……”慕清吓了一跳,低声喊道。
慕容玺看了一眼慕清,大步走了进去。
“不知贵客如何称呼?”
玄栎拱了拱手,道:“鄙人玄栎,见过平王殿下。”
“本王听府里的人说玄公子今日是专程来找慕侧妃的。”慕容玺轻笑道:“本王与侧妃成亲已有月余,竟不知侧妃还有玄公子这样的友人。”
“呵呵,殿下言重了。鄙人与慕姑娘今日也才是第二次见面,慕姑娘对我印象不深也属正常。”
“姑娘?慕清现在已是本王的妻子。”慕容玺听到姑娘二字,不悦地皱了皱眉。
玄栎见此,连忙拱手说道:“鄙人嘴挫,冲撞了侧妃娘娘,望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本王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边南这边战事紧张,公子可要好好保重。”慕容玺若无其事地说道。
玄栎听罢笑了笑,道:“多谢殿下关心。鄙人还有要事在身,殿下若无事,鄙人就先告退了。”
“既然玄公子有要事,本王也不好多留,公子好走。”慕容玺本就没有打算留玄栎在府中用膳的,听到他说要走便也懒得再说挽留的话了。
玄栎走后,慕清想跟慕容玺说明自己跟玄栎的关系,但是一看到慕容玺那张冷漠的脸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
慕容玺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冷声对慕清说道:“将士们在前线辛苦作战,侧妃理应跟本王一起去城楼为将士们击鼓助威。”
慕清低下头,不敢看慕容玺:“殿下所言甚是,慕清这就随殿下前去……”
慕清一路跟随慕容玺走到了落河城的城楼上,从城楼往城门外看去,是一片满目疮痍的土地,地面血流成河,放眼望去满是残肢断体,楼下还有不少将士正在浴血厮杀。
“啊……”慕清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双手捂着嘴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娘娘,这就是战场,战场从来都是无情的。”苏玉的声音在慕清身后响起。
慕容玺没有说话,全神贯注地望着城楼下面。
苏玉走到慕容玺身边,也跟着望向下面。
慕清转头看向苏玉,几日不见,这位苏将军确是憔悴了不少,之前受伤的地方还在渗血。
“苏将军身子可好些了?”慕清轻声问道。
苏玉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好多了,伤口有些深,索幸未伤到心脏,多谢娘娘关心。”
慕清点了点头,然后走近慕容玺,红着眼睛哽咽道:“殿下不是让臣妾为将士击鼓吗?臣妾这就去。”
“苏将军,带她去。”
“娘娘,请随臣来。”苏玉看了眼慕容玺,然后领着慕清前往大鼓处。
“娘娘,击鼓需有气势,就像他这样,节奏万不可乱,要让将士们感觉到娘娘对他们的激励。”苏玉说完看向击鼓兵,道:“你先退下,让娘娘来。”
“是,将军。”
击鼓兵将手中的鼓杵交给慕清,慕清依着刚才的节奏一下接一下地敲击着大鼓。
苏玉看了一会儿,便走到城墙边上,大声喊道:“阵前将士们,听我说,现在为你们击鼓的是我中渝的昭明郡主、平王殿下的侧妃娘娘,尔等自当英勇,方不负圣恩。”
“啊,殿下和娘娘来了!”
“杀啊!!!”
“杀!”
……
一时之间,城楼下杀声鼎沸,慕清击鼓的双手也情不自禁地加重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