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北王宫——
“启禀大王,不知何人所为,如今梁邯竟知道了王宫中藏了那位宇文将军。”
灵无玦立马合上了手中奏折,眼中露出丝毫不安。
宇文乘晴尽管在梁邯被赶尽杀绝,但梁邯的手却是伸不到燕渠地界的,不过一旦被梁邯知晓他在王宫,不难保宫中会混入梁邯的探子来伤他性命。
此事一出,灵无玦便加派了暗卫去保护宇文乘晴。宇文乘晴倒是不喜欢如此待遇,处处受制。
虽说宇文乘晴伤势大有好转,但王宫中毕竟危机四伏...就连灵无玦平常也要日夜提防有人行刺...
近日来灵无玦操劳过度,再度晕在了案前。宇文乘晴听闻灵无玦抱恙便赶到了他的寝宫,以前宇文乘晴唤惯了他“小沉儿”,如今却也只是大王这般称谓。
待太医们退下后,宇文乘晴这才坐在了灵无玦的床榻前,心中暗想他的睡颜还如当年,还真是如故意为之般一样端庄,想来这也是他自小做皇子必须去学的。
宇文乘晴侯了一整夜,灵无玦这才缓缓睁眼,微微启唇想说些什么。
他见宇文乘晴一夜未眠,竟在旁一直陪着他,恍惚多年前,他被宇文乘晴捡回去时,宇文乘晴也是这般呵护。
灵无玦这才难得一笑道:“我睡一觉就好了,你这是做什么。”
宇文乘晴这才流露了些许笑意:“我是怕你赶不上今日早朝,这才来叫你起床的。”
灵无玦见他眼底眉梢熠熠夺目,心中大悦。
燕渠虽常年冰雪,但地脉处处是火山,所以王宫中的水池都未结冰,待灵无玦上朝后宇文乘晴便一直站在那池栽满了夏荷却从不开放的池前,身后仍跟着许多侍卫。
“哐——!”
不知何处钻出来一个宫人,竟把宇文乘晴撞入了池中。
身后的侍卫们纷纷跳下池中去救人,余下的去追那宫人。
宇文乘晴识得水性,只是浑身湿透,还有泥渍,免不了要换洗一番。
那些贴身侍卫们守在宇文乘晴的屏风前待他沐浴,寸步不离,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只是众人不知怎的纷纷体力不济,头脑发晕,被一阵迷烟吹倒在地...
“王上,大事不好。”来者神情严肃,拦住了下朝移驾的灵无玦。
灵无玦冷冷道:“何事。”
“北殿那位失踪了...”
灵无玦还未脱下朝衣,便匆匆到了北殿,令下封锁宫门城门。看房内应是被人放了迷烟。只是这逐北王宫向来是严进严出,每个宫人连自己的收纳盒都没有,不知怎么会有迷烟,每日还会例行搜身搜房。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能耐...?
此刻他虽看似沉稳平静,实则已经怒火中烧。过了许久,传来消息,今晨有一宫人驾车出了宫门,拿了千禧宫的令牌,畅通无阻。
此人速度之快,一番连锁行之,似是早就谋划好了劫走宇文乘晴。
天下能有此等本事的人屈指可数。灵无玦脑中想起了那能上天遁地的慕容月,转瞬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劫走宇文乘晴的人,定是梁邯的细作,定是梁邯怕宇文乘晴为燕渠所用,要除了他。
——城外——
一个高帽的宫人摇身一变,露出一副邪魅脸庞。入夜,雪凌霄红眸森然。将衣不蔽体的宇文乘晴扔到了这随手造出的幻境中。
而后雪凌霄开始施法,以针线为笔,以兽眼点睛,不出片刻便将一个活人复刻了出来...
雪凌霄轻声出现在慕容月房中,自己斟了一杯茶,慕容月正欲吹烛
“你,是不是进错房间了...”
雪凌霄淡淡一挑:“明日你需秘密回屠尤。”
“边陲大将,不报便回京等同于谋逆,你可是有什么安排?”
...
待次日一早,慕容月正拜别白无疆,雪凌霄将太守府四周竖起了结界,对白无疆说道:“在我二人回来前,勒令全府上下,不得出此半步。”
这个结界他人进不来,府中人也出不去。
雪凌霄便化作了慕容月的模样,身形矮了些许,表情也如出一辙。又将慕容月化成一个车夫模样,让他牵着身后那个巨大的黑箱子。
二人腾云驾雾间便已到了紫垣王宫前,雪凌霄的化身待通传后便独自拉着那个黑箱子进了王宫。
“臣,慕容月参见大王。”
宇文贺翊面不改色,问他为何突然回京。化身将黑箱一开,里面竟是一个伤痕累累的活人。
宇文贺翊自是相熟他的脸的
“这是...”
“想必大王认识,在逃的前镇国将军,将军府的罪魁祸首。”
宇文贺翊见此心中甚宽,本听说了宇文乘晴逃到了燕贼宫中,心中忐忑多日,生怕宇文乘晴为燕渠所用,如今却被这伶俐的小将抓了回来。
宇文贺翊见眼前这个慕容月灰头土脸,想必也是费了不少力气。
宇文贺翊问道:“爱卿为孤解忧,不知爱卿是如何抓到此贼子的?”
“臣,日夜戍守北境,听闻那燕渠女将死后其兄为报仇便替之,便有意设下天罗地网,以待此贼落网。”
——逐北王宫——
宇文乘晴已失踪一月有余,梁邯密探来信,说宇文乘晴已经被押送至天牢中,择日处斩。
灵无玦周身散发出一股逼人的冷气,这一月来他难以安寝,竟等来了这个噩耗。
灵无玦的眼神冷漠又沉重,置言道:“传孤旨意,伐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