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的仆役,北凉的兵士,都来没有过如此场面,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空气中只有凝重的沉默。
陈老爷颤抖着身体,扶苏低着头,侧脸滚烫,却紧紧握着身侧的女孩。
那一天,如果不是一个人的出现,谁都不知道那个场面该怎么收场。
幸而,那个人还是来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这都是误会。”
初一看到来的人,随即却觉得是心中的石头落地了。
是荆行止。他的面容中,带着重伤初愈的苍白和憔悴。宋易书在他的身侧搀扶着。他步伐有些不稳,披着长衣,一步一步缓缓走了过来。
“陈老爷,都是误会。”荆行止转身,虚弱的声音中带着严厉: “你们也都退下。”
身后的兵士们齐齐低头: “是,二皇子。” 兵士们收起对着扶苏和初一的剑弩。
“前辈,本王听说,贵府有个丫鬟,自称是行刺我的人。” 荆行止声音依旧很轻。
“不错,正是她!”一名兵士指了指扶苏身后的那个小丫鬟。
荆行止侧目轻轻打量了她一眼。容初一分明感到,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被扶苏抓着的手上。
“晚辈并不认得她,也不知晓她为什么认罪。但是昨夜刺客,却是另有其人的。”
“另有其人?”众人觉得好奇。
“昨夜晚辈在楼船喝了点酒,遇上一个蒙面刺客,那人精通暗器,幸得我闪避及时,只是为其所伤,未及性命。而我与他交手时,也曾刺他脚踝一剑,我的剑上萃了毒,他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行止说,“这丫鬟的身形,与当晚的刺客并不同,脚踝也并未受伤,不可能是刺客的。”
行止说着,又转向兵士们:“你们听着,给我回去好好抓刺客,此事和陈府无关,不可再惊扰老爷公子了!”
扶苏对荆行止和陈老爷分别鞠了半个躬,算是行礼。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拉着后面的容初一,头也不回地离。
初一就被扶苏紧紧攥着拉走了,样子有些仓惶。她没看荆行止,但她能感到一双灼灼的目光望向了她的方向。
碎雨阁,大家看到初一回来了,都围住了她。扶苏正那这块毛巾敷着脸。
“秋池,这两日让她好好歇着,不必给她差事了。”扶苏带着愠怒说。秋池忙点点头。
接着,扶苏又把容初一拉到一桌菜肴面前,带着愠怒:“你,给我坐在这儿吃,哪儿都不许乱跑,听懂了吗?”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公子,老爷找你过去一趟。” 一个小府役跑了进来。
“知道了,马上过去。”扶苏说着,用毛巾拍拍侧脸。
初一看到了他毛巾下微微红肿的一边脸,沁着细细的血丝,心中登时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