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宇宙来说我们太渺小了,不妨看看《人类简史》,应该会对人生有更多的思考,”夏宇峥便又看向其他人,“那你们呢?我很好奇不同的人对未来的人生有什么思考。”
“我先说吧,我希望以后能涉足摇滚音乐圈,这算是完成我一个心愿吧。其他的随缘就好。”常蕊瑶道。
“摇滚乐?瑶瑶,没想到你这么温柔的外表下隐藏了一颗狂野的心哈哈哈。”陈念念笑道。
“瑶瑶的想法很特别,而我,我大概会埋头自己的物理研究事业吧,希望同时能遇见一个和我志趣相投的爱人,这样最好。”王峻昊道。
“哎,陆望川你怎么不说说?”常蕊瑶好奇地问道。
“我?我怕说出来陈念念打我。”陆望川笑道。
“你要是怕我打你之前也不会说这么多废话。”念念看着他说道。
“我啊,我不同意念念的想法,也许她喜欢那样平淡的日子,但平淡的生活与我聊无趣味,人活一世,人生苦短,就该搞点事啊。”陆望川道,语气里充满着少年的朝气。
“看来不同性格的人想法也都不太一样啊,大概与我而言,家庭美满,事业顺利就行了,这点我跟念念想法倒是很像。”夏宇峥道。
听到夏宇峥这么说,陆望川心里有点不快,感觉自己仿佛是个局外人,好像就要在此刻离陈念念越来越远了,“可是我干嘛想她这么多,我又不喜欢她啊,昨天就是逗她玩呢。”陆望川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大概人生有很多种可能,但路只有一条,不到最后我们怎么能知道结局是什么呢。”念念轻柔地说道。
夜色深沉,年轻人的音乐酒吧里气氛却正是浓烈之时,连音响里的音乐韵律也更加激情了。
“陆望川你不给咱们跳个钢管舞吗?”常蕊瑶突然想逗一下陆望川。
“啊?”喝着啤酒的陆望川差点一口喷了出来。
“是啊夜店小王子,不会钢管舞来段脱衣舞也行啊。”陈念念也揶揄道。
“不是,我说……夜店小王子的头衔不是沈文轩吗?怎么成我了,再说,我只会蹦,不会跳啊,”陆望川道,看了一眼陈念念又道,“陈念念你不是会跳爵士吗?来一段呗。”嘴角是若有似无的笑容。
“你滚。”念念没好气道。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明早九点的飞机啊。”王峻昊提醒大家。
于是众人皆离开酒馆,踏上回民宿的路途,路上也能看见有其他旅客熙熙攘攘地走出各个酒馆和餐馆。
“我忽然想到雷蒙德·钱德勒在《漫长的告别》中这样描写筵席结束的场景——”文艺少年夏宇峥忽然说道,“大致是,屋子向晚风倾泻宾客,人声渐息,车辆启动,再见像皮球似的弹来弹去。用在这里,倒是有几分恰当。”
“夏宇峥你也喜欢钱德勒的文学啊,我觉得他的文字真的很温柔却又不失硬汉之气,铁汉柔情说的就是他吧哈哈哈。”
“对,他独创了别具一格的硬汉派风格,那你看过他的《长眠不醒》吗?”夏宇峥道。
“看过,也是很经典的作品呢,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漫长的告别》……”念念道。
……两人自顾自的边走边聊着,无暇注意到身后的陆望川默默地踩着他们的影子,间或遇上石子,便一脚踢开,石子撞在街道便的木头垃圾桶表皮上,发出无人察觉的沉闷的响声,就像是一块木头闷声沉入陆望川心里的那片深海里,没能发出响声,也没能沉入海底,忽有漂浮起来,露出被海藻缠住的狼狈的面容。
洗漱完的念念走进自己的卧室里,却闻见空气中氤氲开来的酒气,她没想那么多,只当是衣服沾染了酒馆的气息,疲惫的她便一头栽入绵软的床上,手却摸到一个陌生的东西。
“你洗漱完了。”是陆望川的声音。
念念霎时间一惊,坐起身来:“你怎么在这?”
月光洒在念念的脸上、勃颈上,露出曼妙的曲线,皮肤在银色光芒的增色下更显白皙,陆望川见此景,喉咙那里滚动了一下。
“我梦游梦到这里来了。”陆望川明显是在打马虎眼。
“鬼信,你给我出去。”陈念念说着就要推开陆望川,却没想到陆望川借力欺身而上,双手锢住陈念念的两个手腕,把她压在床上,念念面前的阴影把窗口那团月光都遮蔽得没了踪影。
“你这是干什么?”念念急切说道,双手还在用力挣扎着。
“你跟我在一起吧。”陆望川突然饱含深情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又不喜欢我还要做我男朋友?”念念这般说道,心却似有千千结,忽觉自己身在重重迷雾的森林里,看不见自己的心,也看不见前方的路。
“我说,我对你有兴趣了,你相信吗?”陆望川道,却还是保持同样的姿势。
念念突然停下了手上的挣扎,有些诧异地说道:“什么兴趣?”
“生理和心理的兴趣。”陆望川慢悠悠地吐出这几个字,哈出的酒气倾洒在念念的脸上,他的目光还似有似无地注视着念念的领口,但屋内太黑,念念对眼前人的危险指数浑然不觉。
然而,听到这句话的念念突然心头一动,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了变化。
“那你喜欢我吗?陈念念。”陆望川问道。
“……有,有点吧。”念念的声音微弱,很没有底气。
忽然陆望川在念念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吻,起身又重新躺到念念的侧边。此刻被轻吻的念念感觉自己的心漏了好几拍,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我想抱着你睡。”陆望川伸手从陈念念的背后抱着陈念念的腰。
陈念念是能想象地出来孤男寡女以这样暧昧的姿势共处一室是会发生点什么的。
“不要。”念念拒绝。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干什么的……”陆望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没几分钟后,念念就听见身后轻微的鼾声,心中的大石头突然落地。
晨光熹微。
这一夜,陆望川确实是君子。早上六点不到,他就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啊昨天睡得真香啊。”陆望川打开房门伸了个懒腰。
听到这话的陈念念脸颊不禁微微泛红,陆望川倒是睡得好,可是昨夜被紧紧抱着的她睡得并不好,夜里醒来无数次,身边的人都是以同样的姿势遨游梦乡,夜空也都是同样的漆黑与澄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