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便是十六年,当年静宇轩所发生的一切已经随着尘灰和时光埋藏起来,再也无人敢提。加之,王宫内外短短数载间宫人变换,这其中发生了些什么也鲜有人知了。
当晚的火光肆虐早已被一场又一场的大雨洗涤,没了丝毫的踪迹。
惠风和畅,清风雅丽,又是一年初夏,满园花团锦簇,花蝶飞舞。偶尔一阵清风拂面带来阵阵凉意,夹杂些淡淡的花香味。倒是个抚琴吟诗作画的好日子。
在靖王府后院的亭子之中,有一容貌倩丽,稍施粉黛却又倾国之貌,肤若凝脂,腰若拂柳,美目盼兮的身着藕粉色衣裙的女子端坐亭中书画庭院。她便是宇文惜,靖王爷唯一的女儿,上呈国的郡主。
有两名长相俏丽的丫鬟在旁伺候着,一名为其摇扇驱蚊研磨,一名为其烹茶上茶侍候糕点。
眼看着斜阳夕落,宇文惜已经在此作画有一两个时辰了。近旁的丫鬟浅青一边研磨,一边说着:“郡主,您这作画已有一两个时辰了,要不您回屋歇会吧?”
“无妨无妨,此等美景不是日日常有的,我很快便可画好,莫要催我。若是你等累了,你们先下去歇着也无妨的,我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经宇文惜这么一说,浅青立马耷拉着一张脸,稍带一些委屈的说:“郡主奴婢不累,奴婢只是担心您。”
“好啦,我又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继续研磨吧,我很快便好了。”
“是!”
“好有雅致啊!”雄厚的嗓音从远处传来。
不用抬头便听这声音便知晓是谁了,她倒是不在意得很,继续作画。
不知何时他竟到了跟前,近旁的俩名侍女赶忙行礼问安,他顺势拂袖抬手,让这俩侍女起身。
又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宇文惜的笔夺了过去。“宇文惜,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不搭理你的王兄啦?好生无礼,明日倒是要找个教养嬷嬷好生教教你规矩!”
宇文惜忙着抬起头来,毫不示弱的将笔夺了回去,趾高气昂的看着他。
只见他气宇轩昂,顶天立地,相貌俊朗,一副浩然之气在胸膛。一身银白色长袍,看上去干净爽朗。他便是靖王的二子,上呈国的世子。
宇文惜略带怒气的说道:“宇文轩,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抢你王妹的笔的?你才该找教养嬷嬷好生教教你规矩,省得天天来扰我。你好生无趣,竟扰了我作画的兴致。”
语音一落宇文惜微带怨气坐下继续作画。可这话听到宇文轩耳中也一阵气愤。一把将宇文惜的手抓住,故作狠劲儿的说道:“你越发没有规矩啦!我现在就领你去教养嬷嬷处好生教你规矩。”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蓝色长袍头戴金丝发冠,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的男子来到了亭子前。他便是靖王的大儿子宇文萧,也是上呈国的世子。
“你们俩这又是在闹什么?拉拉扯扯像什么样?”这话像是责备的意思,但这语气倒颇像是在劝诫一般。
宇文萧一脸正经的看着两人,宇文轩像是做了错事儿的小孩儿被大人抓个正着一般,赶忙松开了手。而宇文惜赶忙放下笔,迅速躲到了宇文萧身后,拽住宇文萧的衣服。探出头来,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宇文轩。
“惜儿,你这是做什么?”宇文萧撇过头来看着宇文惜。
“王兄,宇文轩他欺负我。我本来在这里作画作的好好的,他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夺了我的笔。若不是你及时赶来,他怕是要反了天的欺负我了。”
这话听得宇文轩及其不乐意了。脸一下子耷拉下来,整个脸都黑了。
“宇文惜,你这分明恶人先告状!”
“分明是你欺负我,我怎么就成了恶人先告状啦?你方才还想强行将我拖到教养嬷嬷那里去呢。”
两人吵闹不休,宇文萧实在听不下去了。咳嗽了两声,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你们俩啊,从小到大聚到一块儿就是吵吵闹闹没个正形。你们若是分开了倒是一个像名门闺秀,一个像翩翩公子。怎么就到一块儿就闹个不休一点规矩都没有呢?我们是皇室子孙,又身在王府,断不能行差走错半步,若是让外人瞧见你们这副模样倒成了笑话。”
还没等宇文萧把话说完呢,宇文惜就松开了手,从他背后到了宇文轩跟前,两人互相对了一个眼色,便手拉手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