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之上,红衣女子一曲完毕起身自顾地整理了一下衣衫,一旁那华服的女子躺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而跪在地上的青衣女子却是对这炙舞瑟瑟发抖。
“你还不将这姑娘扶回去,再躺会儿估计是要冻着了。”炙舞欲走,却不想拿跪地上的丫头却扑上来抱住了炙舞的腿。
“姑姑,我会死的,公子他。”
“青韵。”不远处传来冷冷的叫声,那原抱着炙舞的女子松了抱住炙舞的手,颓败一般的跪俯在地上。那是一位身着灰色棉布衣服的书生,三十来岁的面貌,有些急切的走到炙舞的面前,略急的步伐不由的咳嗽了起来。
“你带着婉柔姑娘下去吧,我有话要对姑姑说。”书生说完又咳嗽了几声才平复下气。那唤青韵的迟疑了片刻却也是应下了,默默的起身去扶起昏迷的婉柔,那赶过来的老妈子赶紧上前搭把手,青韵来不及再支一声便俏俏被老妈子夹带着带走了。
“柳先生,当年我将阿林托付给你,可是托付错了?”炙舞望着那位有些病容的柳先生,却也是有些明白,这事应是两人共同规划而成。可不过十年光景,当年那个善良的孩子,如今如何竟能这般将一条人命再也不做一回事。
“既是接了托付,公子有所宏愿,为师亦为奴,我亦该全力以赴。”因着压抑着咳嗽之感,这个声音听着有些轻飘,可他终究是完整不得把话说完了,一如往昔。然后再重重的咳上几声,好似虚弱的下一秒表能咳死了一般。炙舞气呼呼的瞪着柳先生,柳先生如何没察觉,却是笑了出来。“若是与公子有害,我是如何不会应下的,姑姑是心善,只是那姑娘在青楼之中,为奴为妓难道便有好结局了嘛。”
“荒谬。”炙舞刚开口反驳,柳先生却像是一口气提上来了,不再咳了,接话接的也是极快的。
“当年公子的父亲是何等人物,一人之力振兴了整个家族,虎父无犬子,公子本也是人中龙凤,姑姑又何必硬要他收敛光芒做个庸庸碌碌的普通人呢。”柳先生这话说的极有气力,可说完了却是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给人感觉便是立马要咳死过去一般,炙舞想说的话也就此憋回了心里,瞪着柳先生不说话了。反正这骨头一般的书生,阳寿是未尽的,装了这一手要死的模样,后面定也是有话还要说。“姑姑要救这青楼女子却也不能将公子往绝路中逼去,京中那些人已经察觉到公子了,若是失去了这次这桩皇家生意。”柳先生还未说完话,又咳的撕心裂肺起来。炙舞却是心知肚明,这位柳先生只要咳得越凶,便是越不怀好意。
林府之内另一头,那位李大人如何说想见炙舞一面都被公子林客客气气的以继母容貌已毁怕吓到李大人而退却了去。软钉子碰的也是一肚子的不悦,也便黑着半张脸说了告辞,想着这位有所求公子林不至于如此不知礼数,却不想公子林竟也是真的不留了。长廊之上,李大人一步三回头,念着那位美娇娘,心中念着那副画,顿时有些后悔起来。
迎面,那抹魂牵梦绕的红影竟然就到了眼前。
炙舞戴着面纱,缓步往李大人这儿走来。
“拜见李大人。”炙舞淡淡施礼。“小女子在假山那里弹琴叨扰了大人,特来告罪。”那位李大人倒是真小人,上前刻意拉住炙舞的手,阻止炙舞施礼,口中说着不必不必,只是那双手却是不安分。炙舞努力克制自己的白眼,一阵微风吹过来,正巧吹动了炙舞的面纱。
“李大人。”公子林手中拿着画,刚到时,便是见得这一幕,李大人闻声回头,风吹下了炙舞的面纱。只是那双肥腻的手,竟是拉住了炙舞的手,公子林眼中的不悦一闪而过。
李大人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回过头却是被吓得跌倒在地,狼狈的往后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