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委屈,心里到底又在委屈些什么。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某一个孤独了太久的某人,突然间他的世界里意外的闯进了一个外人,这个人默默地陪伴了他好长的一段时间。
那个人陪着她吃饭,陪着她聊天,陪着她散步,陪她难过,陪着她失意,陪着她开心,陪着她聊天数星星看月亮,一起等日出。
当那个孤独的人终于感受到了有人陪的感觉是如此幸福的时候,并且也习惯了有人陪伴之后,那个意外闯进来的人又要转身离开,最后又只剩下了那个一直孤独的人一个人留在原地,承受着比以前更加煎熬的孤独。
是的,我太害怕孤独,太害怕要自己一个人面对太多烦心的事情了。
这种感觉,在李念没出现在我的人生中之前,从来没有过。
可是自从李念无意间闯入了我的生命中之后,两个人又在一起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以后,我就越发的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其实是很害怕孤独,特别渴望身边能有个人会一直陪伴着,直到白发苍苍,变成了迟暮老人。
我只知道我已经习惯了有李念陪伴在身边的日子,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会感觉日子过得很充实很踏实很开心,未来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使我不再像以前一样,活的浑浑噩噩,每一天都是得过且过,为了混日子而生活,人生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李念就那样静静地抱着我,任由着我又哭又闹把他的衣服哭湿了一大片。
我一边哭一边捶打着他的胸膛道:“我讨厌你,李念,我真的很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
李念并未感到不耐烦,他只是紧紧的抱着我,一遍遍的与我说道:“虎子,不管你有多讨厌我都没有用,因为我这辈子是绝对都不会放过你的。我爱你,虎子。”
他轻轻亲吻着我的额头,沿着脸颊往下,把我脸上的眼泪全部都吻了干净。
哭累了,闹够了之后,我竟然困得想要睡觉,索性搂住李念的脖子,要他抱我回客栈。
我嘟着嘴巴,忽然想发懒道:“我困了,不想走路,你抱我回去。”
李念抿嘴笑了笑,把冰糖葫芦放在我手中,然后半蹲下身子略一弯腰,把我给横抱了起来。
“好好好,今天你是寿星,你最大,不管你想要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得到,我都可以满足你。”
他心里暗想:是不是普天之下的女人都是这样,嘴上说着自己很讨厌,心里想得却是另外一个样子。
冷冷的晚风吹过,街边的路灯随着风晃来晃去,李念抱着我疾步走向前面,身后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
……
醉梦楼。
来到这里,你要是问起鸟城的哪一处风月场所的姑娘长得最俊,随便抓一个当地人来问问就可以得知,靠近望鸟桥的那条大河边有一家醉梦楼,醉梦楼里的姑娘,个个都长得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弹琴唱曲的功夫更是一流。
只要进了醉梦阁,哪怕你只是进去坐一坐,喝了一杯茶水,没有叫任何的姑娘陪你说话唱曲,也要花费上不少的银两。
第二天一早,梅家少爷和龙家少爷这两个榜一和榜二的有钱少爷相继死去的消失传遍了整座鸟城。
一时间,城里的百姓对此事众说纷纭。
有人说,这是因为梅独和龙大勇做太多缺德事,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所以最后才落得一个都不得好死的下场。
也有人说,这是一起连环谋杀案。
杀人者非常痛恨有人钱,所以就专挑富豪榜上排名前十的有钱公子哥下手?
还有一种更玄乎的说法是,梅独和龙大勇夜路走多了,撞见了不吉利的邪祟,所以因此倒了大霉。
醉梦阁里一片嘈杂,大家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
“喂,你听说了吗?梅家和勇的两个败家子,在昨天夜里被人杀死咯。”
“这个事我也听说了,据说梅家那败家子是在骑马回府的路上,像是突然间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被活活吓死的。”
“他不仅死的如此诡异,据说昨天晚上仵作来检查他的尸体的时候还动了一下,突然间张开了双眼,还对他阴森森的笑了一下,把当晚在梅独大厅里的那些人,吓了个半死。”
“梅家败家子的死的确是挺邪门的,但是龙家那败家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听说那小子当晚在茶肆里正在听一个女孩子抚琴唱歌,可是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的灯猛然一黑,整间房子都陷入了黑暗,接着那抚琴的姑娘便听到了一声惨叫声,之后没过多久,房间的灯又重新亮了起来,抚琴的姑娘就看见龙家那败家子被人用刀杀死了,那红花花的血,流了一地,差点把人家姑娘给吓哭了。”
……
……
屋子里的人越说越离谱,越说到最后越叫人根本就没法再听进去。
醉梦阁的二楼的某一间雅间里,陈宙基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将其喝了下去。
今天他穿了一身普通料子做成的衣服,脚下穿了一双十分精致的黑色靴子,头发半披在身后,脸上的两个的黑眼圈很和熊猫的有得一比。
醉梦阁里有大把好喝酒,更有许多貌美如花的姑娘。
可是陈宙基只是不声不响的喝闷酒,没有叫姑娘来陪他。
他的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还有一壶酒、五坛上好的桂花酿,一小碟花生米。
陈宙基又摸出了那一块手帕,习惯性的放在鼻子面前闻了一闻气息。
他实在是太想她了,想她的唇,想她的身体,想她的音容笑貌,想她的一切的一切。
可惜这块帕子跟他接触的时间有些长,现在帕子上不再带有原来主人的气息,而是满满的陈宙基他自己身上的气息。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陈宙基想也不想,就直接开口道:“请进。”
门‘吱吖’一声被打开了,一个披着斗篷,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走了进来。
很显然,她不想给别人知道她来过来这里,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认识陈宙基。
这个人走路的姿势非常优雅好看,踏出的每一个步子,都拿捏的刚刚好,以至于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走路姿势实在是太过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