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你这个坏女人,你欺负我,我要恨你,我恨死你了……”
我捏了捏额角,塞好瓶塞把瓶子递给了李念,轻笑着道:“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啊?”
说罢,我就霍然起身,准备离开这里找东西吃。
“李念走咯。”
由于蹲得太久,一下站起来竟然头晕眼花。
李念急忙跑过来抱住我。
“虎子,你怎么了?快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咕噜噜……”
肚子再次发出剧烈的抗议声。
李念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直接横着把我抱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走吧,我带你去找东西吃。”
“等等。”
李念停住了脚步,问道:“怎么了?”
我没有应他,而是对屋子那边的老板娘道:“老板娘,既然你已经收下了我的银票,就等于已经把孔雀都卖给了我。”
老板娘连忙应道:“我知道我知道,等会我就让他们两个把孔雀运到树林里放生。”
我点了点头,有气无力道:“念,我们走吧。”
“好。”
李念应了一声,就带着我匆匆离开这里,找客栈,吃东西休息。
……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大中午。
我现在住在街边的客栈里,三楼倒数第五间厢房,李念就住在我的隔壁房里,厢房的窗户正好对着街道。
起床之后感觉很累,累到连眼皮都睁不开的那种。
伸了个懒腰,无意间瞥见了桌面上有一张纸条。
我抬起手一挥,那纸条上的字迹十分清秀工整,只见上面写道:“虎子,我有要紧么事情要出去一趟,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上街去逛一逛,不必等我,切记要穿男装。落款人,李念。”
我笑了笑,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我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揉了揉眼睛,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过完这个冬天,很快又是新的一年了。
在明年开春之前,我希望可以可以尽快回到松树村,找到那个杀害我娘的凶手,将其绳之以法,带到我娘的坟前磕头认错。
此时街道两旁的行人与小贩都并不多,种植在道具两旁的不知名树木,早已经掉光了叶子,只剩下一具树身孤独的树立在那里。
在一棵干树的树底下,一个四十二岁左右的男乞丐端着个肮脏的破碗,坐在那里,看见路过有人,便时不时的吆喝一两声。
他的身形个子和我那爹爹长得差不多,五官更是如出一辙,如果我爹也坐在那个位置,和他一样穿着同样的破烂脏衣服,我想是真的没法认出来。
只是八年没见面了,不知道他的变化大不大,是否已重新娶妻生子,把我这个大女儿忘得干干净净。
我转身走向房内,慢吞吞的洗完脸漱完口绑好头发换上男装衣服之后,就下楼找东西吃。
午餐时间已经过去,客栈内许多吃饱喝足的客人们在高谈阔论,聊得口沫横飞,恨不得把唾沫喷在对方的脸上去才算好。
比如,坐在我隔壁桌子的三个富家公子哥。
一个个子高高,皮肤很白净的公子哥两眼放光的道:“梅独兄,你听说了没?听说鸟城的女儿生得沉鱼落雁貌美无双,今年芳龄刚满十六,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龄了。”
另一个皮肤小麦色,个子稍微矮一点的公子哥一脸坏笑的道:“长得再好看也没用,她可是城主的唯一的掌上明珠。她是什么身份,我们又是身份身份,两者身份悬殊太大,想再多也没有。”
余下的那一个长了一脸小黑痣的公子哥啐了了他一口,显然是不赞同他的看法。
“我呸。张国宝。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没一点人生追求呢?俗话说的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管她是城主的女儿或是天王老子的女儿,只要她是个女人,咱们鸟城的全部男人就都有机会找媒婆到城主家里去说亲,到时候带上个十几辆马车的彩礼送到城主府去,就算城主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我们一不吵二不闹,放下聘礼就走人,城主又能拿我们如何?”
其余两人听了均不做声,有钱人说话都是比较硬气的
满脸小黑痣公子哥是整个鸟城李念最有钱的公子哥,平时就连城主都得对他父亲礼让三分,客客气气,谁让人家财大气粗,动不动就可以拿钱砸死人呢。
就算他长得其貌不扬,可是他有钱啊。
就算他粗鄙不堪,可是他有钱啊。
就算他身为一个富商的儿子,却连如何用算盘去算数都不会,也没有一个人敢去嘲笑他,因为他有钱啊!
满脸小黑痣公子梅独说完之后猥琐的笑了笑,摸着下巴接着又道:“其实,我以前和父亲一同去城主府做客时,曾有幸见过一两回城主的女儿张艳云。嘿嘿,你们还真别说,那小妞长得腰细,翘臀,尤其是那张粉扑扑的小脸蛋,粉得跟三月的桃花似得,叫人看了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
说完,他陶醉的撅起了嘴唇,闭上了眼睛,那模样仿佛真的在亲吻张艳云。
“我现在已经了想象得出,我和张艳云洞房花烛夜,是怎样的飘飘欲仙了……”
高个子沈旭白了一眼他,嫌弃道:“你不要做出这么猥琐的表情行不行?赶紧拿帕子把你嘴巴上流的口水给我擦干净。”
这地主家的傻儿子想象不要太丰富。
就算他没有见过张艳云,却也听了不少身边的人说那些关于她的传闻。
四岁识字画画,五岁开始跳舞学唱歌,六岁学习弹琴,七岁吟诗作赋……
她不仅是个美女,还是聪明绝顶的才女,这样的女人几乎是大半个鸟城男人的梦中情人。
自然,她也是沈旭的梦中情人。
张国宝夜看不过眼去了,他直接拿筷子夹了全肥的肥肉强行塞进梅独的嘴巴里。
“就你这样还敢妄想娶张艳云,我怕她要是真的被城主许配了给你做媳妇,估计每年的清明节你都得给她扫墓。”
他的意思很简单,如果张艳云真的被迫不得已要嫁给梅独,估计她会因想不开而自杀。
“噗!”
“咳咳——”
我忍不住一笑,把嘴里的饭都给喷了出来。
我真的很想问他,兄弟你知不知镜子为何物?
如果你照过了镜子之后,还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一番话,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你的眼睛绝对。出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