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风表情为难,把册子递到她跟前,“拾方把投师帖投给了你,然后就没有投其他人了,你看看这可怎么是好呢?”
嘶,濛昼倒吸一嘴凉气,凶神恶煞地盯着在病号团滥竽充数,两眼无神的落拾方,死小孩,投谁不好,居然敢投给她!
“唉,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成天好吃懒做,要是他让我收了去,会误人子弟的,到时候伽蓝那边你好意思交代吗,藩佛问起,你面子上过得去吗?”
“那有什么,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再说你不喜欢有人被你使唤的感觉吗?呼来喝去,又可以帮你打打杂。”
这是战术诱惑,戳到濛昼心里去了,其实收个徒也不差,有个人唤她师父,那肯定会把鹤杉的胡子给气歪了!
遥想当年,濛昼刚刚进泓崖墟的时候,陆清风就打算分个人给她带带,就是鹤杉胡子一竖,懒懒散散地泡着茶,然后回头瞟了正吃芋头干,吃得欢快的濛昼,不假思索地评价道:妖不似妖,仙不似仙,可别误人子弟,毁了人前程。
“不对呀,他们二十个能同意吗?鹤杉可是最最看不起我,成日怪我这不行,那不行,巴不得把我给端出去了。”
话说鹤杉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就会对着小孩们开思想大会,濛昼永远是他的反面教材,“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濛昼师姑进泓崖是不得已而为之,看在不少人的面子才由她在此虚度光阴,你们切莫学她。”
“关他何事,泓崖还是我说了算的!”
陆清风说话只能相信百分之五十,剩下的五十归根于各种不可抗力因素,毕竟二十仙师里有人投反对票,这事想都不用想。
濛昼觉得这桩买卖,弊大于利,对谁都没有好处,落拾方不过是目光短浅,才看上她,再说了,收徒收落拾方,可是会被他那股愣劲给气死的,要是收蔡阙言这种可以陪她玩玩的,还可以考虑考虑。
“收徒这事先缓缓,我哪天练完花奴诀,我就开始收徒,眼下不打紧。”
推辞完后,濛昼走下裁判椅,装模作样地去巡视校场,陆清风料到会如此,落拾方的投师帖其实没有投出去,问了一下有没有合心意的老师人选,这人支支吾吾说了半天,就说濛昼待他还可以。
头大,一个不选,一个不收,塞来塞去,能给哪个?甩锅小能手回去丢个骰子,抽个签,落拾方花落鹤杉门下。
且不说落拾方择师一事,就说这藏球吧,司恩在王箬的掩护下,把球藏到泓崖墟的广寒洞的碧霞潭里,这个位置除开濛昼,倒是甚少人来过,也无意间碰上了溜达来溜达去的濛昼。
司恩看到坐在洞门口的人,紧张得舌头打结:“师姑,你你你你……你今天押哪方啊?”
王箬气定神闲道:“师姐,怕什么,她今天坐在裁判椅上。”
濛昼坐在凉石上,嘴里嚼着一根方才随手扯的草,本想偷个懒,却遇上他们两个,今年水逆有点严重啊。
作为一个成日在碧霞潭泡澡的人,她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们:“你们把球藏在水里,可不是个好法子,比赛结束后,怎么把球捞出来,里面乌漆麻黑的,球捞不出来,输的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