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屋里的孟轲,听见有人敲门,此刻下着大雨,来不及细想,回应一声,赶紧去开门。
此刻,他甚至忘记了还有一些人时刻准备找自己报仇。
只因雨势太大,冒着大雨还来此,定是有着什么急事,耽误不得。
孟轲开了大门,看见一位身着白衣、浑身湿漉漉的俏丽女子,问道:“有何贵干?”
这女子,从未见过啊。
禾宁看着孟轲嘴上还叼着一张大饼,此刻,满肚子的委屈终是再也无法遮掩,化作悲愤,立在大雨中,大声哭泣起来。
从小锦衣玉食的自己、从小就被无数人疼爱的自己、从小就没什么烦忧事的自己,何时遇到过这种事情…
终归到底,还是一名女子啊。
孟轲见她哭了起来,立即头皮发麻,他不懂怎么劝女孩子,也不想劝,关键是…你在我门前哭哭啼啼得像个什么样子,于是手拿大饼,脸色严肃,怒声道: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再哭信不信把你扔河里喂鱼!”
禾宁不管不顾,依旧是在哭。
孟轲又故作发怒道:“要哭也别在我门前哭!你在哭一下试试?!”
清明节刚过,如此哭闹,做给谁看?太不吉利了吧!
孟轲如是想到。
这一次,禾宁被孟轲的样子吓到了,哽咽着将眼泪憋了回去,嘟着小嘴不满道:“我…我是禾宁。”
孟轲闻声,有所诧异,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姑娘,发现这面容还真想穿男装的禾宁,他又忽然想到,今日她与自己的约会,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顿了顿,他说道:
“进来吧。”
就这样,禾宁成功进入到了孟轲的庭院中,来到了他的房间里。
但是今日,禾宁实在没有心思打量孟轲庭院内的布局。
“你怎么不拿把伞?”
孟轲在她面前升起火炉,问道。
禾宁幽怨的看着孟轲,欲言又止,心中不停告诫自己,“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给你计较!”
“阿嚏!”禾宁蹲在火炉旁,抱着自己的身体,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孟轲嘲笑道:“你说你好歹是名武者,怎么淋个雨就打喷嚏了?”
禾宁轻声道:“幼年时得过一场大病,灵根受损,平日里本就怕这种阴雨天气。”
孟轲咂咂嘴,一时不太好说什么。
过了会儿,他又想说说今日清晨约会的事情,不是想解释自己为何没去,而是想问她有什么要紧事情约自己,刚要开口,就被禾宁打断道:“我能穿你的衣服吗?”
她现在这身衣服,实在是湿透了。
孟轲无奈点了点头,“可以,要不要洗个澡?”
禾宁楚楚可怜的点了点头。
孟轲道:“桶在那里,自己烧水。”
禾宁鼓着嘴看了一眼孟轲。
孟轲与她对视,冷淡道:“除了父母至亲之外,这世上,没有人是理所应当要对你好。纵然你是女子也不行,我还要吃饭,没那个功夫给你烧热水。”
禾宁不知为何,有点害怕他,撇了撇嘴,然后动起身来烧水。
待一切忙活好之后,孟轲背过身去,禾宁开始褪去自身衣物,挂在火炉上方架起的栏杆上面,然后雪白如凝脂的肌肤,在这一刻,尽是沐浴在了木桶当中。
孟轲听到她跳进木桶的声音,转过身来,走到门前,依靠在门檐上,坐在磅礴大雨前,目视着庭院里,时不时还将手里大饼咬上几口,但从始至终,没有看沐浴的禾宁一眼。
沐浴在桶里的禾宁,探出小脑袋,眉目传情的看着孟轲,笑了一声,心道:“他有时候看起来也挺帅的嘛。这里的院子就他一个人住,这么多年他自己一个人一定吃过很多苦头吧?要不然,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有那般的血腥手段,孟轲呀孟轲,你的过往到底历经过什么呢?”
她又想到刚才他的冷漠表情,就气不打一出来,心道:“昨天我就理所应当对你好了!”
默念这句话,有些怪怪的。
对他好…是理所应当?
“我饿了,你能给我一张饼吃吗?”
“你在洗澡,我如何给你?”
“我一女孩子都不怕你看,你怕什么?”
“你可以不懂事,但我不行。”
“孟轲!”
“我怕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