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唐宵陷入昏睡,就此一夜无话。
孟轲也并未回房歇息,直接在庭院当中打坐运功起来,等在睁开双眸,便已瞧见朝阳的光辉即将普照大地。
他看了看唐宵,发现他还在昏睡。
便上前去,叫醒他,并用手掌轻拍了几下他的脸庞。
然而唐宵不为所动,若不是还有呼吸,简直就如同死人一般。
孟轲见他身上有着不少伤口,不再流血,都已经结疤,开始自愈,这是伤势稳定的节奏,不过,昨夜一战,劳累过度,沉睡些时日也是颇为正常的。
日上三竿。
唐宵还没有醒。
孟轲不免有些着急了,他将他拖到屋子里,并关上了房门,自己则坐在院子里,看似无所事事,却忧心仲仲。
到了这个时间,昨夜杀的那些人其背后长辈,怕是有所察觉了吧?
可到现在,他还感觉不到一丝风吹草动的意味,剑炉外毫无动静。
莫非这便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短暂宁静?
孟轲并不知晓,城南一处庄院之内。
四五名腰佩玉龙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眉宇间,杀气腾腾。
“剑阁王长老,可查出了是谁下的手?”
有一人,面若焦炭,身材魁梧,他向盘腿坐在院子里一名较为年长的男子说道。
剑阁是太原剑阁。
王姓长老面色平静,不怒自威,他睁开双眸,喃喃道:“凡儿命殒的那一刻,命牌直接碎裂,怕是尸身已经不存,对方毁尸灭迹,无非就是想让我等查不出踪迹,不过,即使命牌碎裂,但是相隔时间不远,所以,我倒是感觉到了些蛛丝马迹。”
太原剑阁王长老用了足足一上午的时间,才感知到了卓不凡陨落之地。
所谓命牌,是指大宗门弟子中,会请精通符箓者在通灵檀木之上刻画神秘符文,再以主人鲜血为引、刻画生辰八字,待制作完成之后,放在宗门或者随行长老那里,用来预测生死祸福。
人死之后,命牌会断,但不至于直接碎裂,除非是毁尸灭迹的那种血腥手段,才会让命牌反应过激,从而直接碎裂。
有人听到王长老言辞后,急匆匆说道:“别卖关子了,事到如今,就直说吧!我们杀过去!”
一言既出,众人无不义愤填膺。
王长老摆摆手,示意宁静,咬牙切齿道:“城中一处庭院内,我到了那里,自是能够感应得到!”
“那还等什么?杀过去!”
“不仅为我等弟子报仇,也为诛杀魔教!”
王长老声音刚落,有人就按耐不住暴怒脱口而出。
在这处院子里站立着的五人,全部都是先天境界的强者。
这在明德城历代江湖县志中,都是极为罕见!
五位强者!杀意凛然。
众人当即跟随王长老踏出门去。
有一队红衣红甲之士便叩门拜访。
王长老一看这朝廷军卒装扮,心中有所疑问,而那带队之人,年纪轻轻,但是境界却和自己相同,不敢轻视,开口问道:
“你等何人?为何拦我等?”
带队之人剑眉星目、英姿煞爽,向王长老几人抱拳道:“在下幽云都护府副使兼定远将军赵云龙见过几位江湖前辈!”
王长老皱了皱眉头,还礼道:“原来是萧元帅麾下副使,不知赵将军今夜来此是为何故?”
赵云龙直言不讳道:“萧元帅让本将给诸位带句话。”
王长老等人面面相觑。
自古以来,江湖中人就十分忌惮这些手握重兵的元帅将军。
赵云龙又道:“这句话便是‘小辈的事情自有小辈自己决断,万不可仗势欺人!’,诸位,话已带到,何去何从,诸位自便!”
赵云龙语落之后,便就离开此间。
王长老等人皱眉深思。
有人道:“这萧玄武什么意思?”
有人琢磨起来,“莫非这萧玄武知道了我们要做什么,他特意来阻拦?”
众人随之议论起来,
“可这是为什么呢?”
“莫非我们要杀的那个人,与萧玄武有关系?”
“那个魔教余孽唐宵?不可能!”
纷扰声愈来愈重,王长老厌烦道:“莫要争吵了,昨日我等诛杀魔教徒,是与官府通过气的,而且我等昨日已将唐宵那厮击成重伤,他绝对没有那个能力能够杀了凡儿他们,所以一定另有其人,而那个人,肯定与萧玄武关系密切!”
一番推断有理有据,令众人信服,有人就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王长老沉思良久,双眼一寒,决断道:“庙堂管不了江湖,江湖纷争何需在意这些朝廷中人!杀了我等徒儿,难道做师父的还要置之不理?那是何道理!”
“可是…萧……”有人惶恐不安。
被王长老的眼神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