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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熹微唇畔浮起恰到好处的笑容,客气的说话,“杜先生,你好。我想请问永清最近有好好学习吗?功课怎么样?吃饭还和往常一样吗?”

杜先生一时答不上来,想了有一阵才回答:“回陶小姐您的话,小少爷一直都有认真学习。最近吃饭,还和平常一样。”

他摸摸鼻尖,笑容几分心虚。

杜先生答的模糊,陶熹微有些好笑,看着他问:“请问杜先生都给永清教了些什么?平常又是怎么个平常?”

杜先生又摸摸鼻尖,推推眼镜,回答:“教的就是很平常的一些东西。三字经弟子规什么的。吃饭的话小少爷倒还可以,就是不大高兴。有时候看到一只麻雀从院子里飞过都要高兴好半天。”

他的心都给四姨太了,哪里还有闲工夫去关注陶永清怎么样。更别说他这几日就没给永清教书,一心一意扑在四姨太身上,花着陶家的钱,睡着陶璟明的女人,还毫不避讳的在春梅面前与四姨太亲亲热热,包括永清在时。

在她们眼里,永清就是个六岁的孩子,知道个什么?

陶家的孩子都是聪明的。

永清目睹过杜先生和自己母亲的搂搂抱抱,他虽然不明白那是什么,可他知道,这个杜先生不是好人。只要他父亲才能那么做。永清要是能开心起来倒怪了。

陶熹微锁眉,关切的问:“哦?永清又是怎么不开心的呢?”

杜先生觉得自己很有压力,尤其是看着陶熹微时。

他不敢不看,也不能畏畏缩缩。

他怕,怕陶熹微看出什么来。

犹豫半天,组织词汇半天,杜先生才勉勉强强的回答:“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永清少爷性格比较孤僻吧,所以才不愿意与人接触,也不大开心。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还请陶小姐见谅。我也只是一个教书先生。仅此而已。”

杜先生是个聪明人,字字句句不提四姨太。二人之间的苟且,他也不敢说出来。

说出来,就是一个字“死”。

陶璟明不会放过他的,四姨太刘玉茹也是一样。尽管有娘家撑腰。可陶璟明狠起来,六亲不认。

陶熹微在心里默默为四姨太的愚蠢行为叹息,她也不打算再从杜先生的嘴里撬出什么,直接把话说开,“不用藏着掖着了。你和四姨太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杜先生一听,愣住了。

迎春已经磨好了刀,握紧菜刀柄,站在杜先生一旁,提醒了句:“最好听话点。不然,我把你当猪一样宰了!”

听到这句话杜先生浑身一颤,额前沁出细密冷汗,镜片背后的眼睛变得害怕起来。

小凤思写的字墨汁已经干了,陶熹微用食指在字上描着,“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父亲。你猜,父亲会怎么处置你呢?”

“是把你打成马蜂窝,还是剁了你喂狗呢?”

陶熹微笑,温温柔柔。

杜先生浑身软下来,跪倒在陶熹微面前,“陶小姐!求您了!不要告诉陶老爷!”他一个劲的摇头,眼镜下的那双眼睛布满红血丝。

陶璟明的手段,他是有过耳闻的。

他不想死,他一点都不想死!

“陶小姐!我真的求求您了!”

“我不想死啊!我立马和四姨太断了关系!不再来往!求您了!”

杜先生扇起自己巴掌来,一下比一下重,两面的脸颊很快肿起来,嘴角有一丝鲜血流出。为了活命,他也确实对自己下了狠手。

在里屋听着的海棠哭红了眼睛,她从未想过,自己一直尊敬喜爱的杜先生,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伪君子!

她当初真是看错了人!

陶熹微描绘的动作停下,拿起那张字看,问的风轻云淡,“为何要明知故犯呢?”

陶熹微的语气越平静,越轻,杜先生就越害怕。额前的冷汗仿佛擦不完似的,一遍又一遍,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陶熹微将那张字从中间撕开,纸张哗啦撕开的声音震耳欲聋。

雨急急从窗户落下,陶熹微将那张写满忠义的纸撕成粉碎,洒了一地。

凉风从窗外吹进来,地上的纸片被掀起来,轻轻飞舞。

陶熹微喝了一口凉透的茶,慢慢说话:“如果你陪我演场戏,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明天,你照旧来陶府,照旧去四姨太那。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和平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