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星之胎海剥离出的四颗恒星,在炽热气体构成的星泡包裹下,发出稚嫩而又温馨的菊橙之光,它们都还是可爱初生的星辰婴孩,却立刻就要步入生命的终点。
庞大的天庭舰队群,如点点过江之鲫,穿越深邃幽暗的星之胎海,顶着剧烈的空间引力扭曲效应,以及各种伴生的电磁脉冲风暴,在静电爆音中,静静的将这四颗恒星,拖拽到指定“坍塌区”。
负责执行任务的星辰将军,就和所有处于战争状态的舰员一般,完全舍弃了固有人格化外观,化作了电子参数形态,一团微微的光,他环绕在舰桥台上,将伟大帝王润玉的命令,以光的形式传播到了自己瞎管的,每一支战舰,每一个星将,每一个星兵。
黑漆漆的夜,突然华彩辉煌一片,那是可以看的见的声音,所有的参战战舰都爆出炽热的光,那是星仙们将他们的山呼海啸,由声波转换成了光波传递的模式,爆体而出。
六界四海八荒地面的灵力基站,很容易捕获这些光,这些光在解码仪盘上,会被立刻通译出密密麻麻简单的汉字。
“昊天上帝,万岁,万岁,万万岁!昊天上帝,万岁,万岁,万万岁!昊天上帝,万岁,万岁,万万岁!昊天上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战争,就是要有牺牲的,这是星辰舰队理解陛下牺牲初生恒星的回应。
四颗恒星在“坍塌区”内,仿佛笼中雀鸟,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四散飘飞,但它们已经出不去了,它们无法逃逸出“坍塌区”的时空曲率界限。
接着“坍塌区”被激活,区域内空间开始产生极速挤压效应,束缚推动着四颗恒星彼此撞击,由于灵力制造时空曲率界限,将它们无限堆合于一点,恒星瞬间撞击后,便开始积聚融合。巨大引力压下,氢、氧、硫、磷等原子被撕裂成了电子、中子、质子,最后再将这些基本粒子压缩成了弦。
当“坍塌区”发出了比太阳还要刺眼千万倍的光芒后,跨越分割六界的界域内,产生了炽热万亿里长的星体气旋,而在宏大的气旋正中心,是一片黑暗,亦或者是一无所有,它就是“无”,威力惊人的天界战略级武器之一——“黑洞”诞生了。
它将和可怕的打破次元空间的暗灵能量群,来一次惊天动地的能量碰撞,并将其尽数吸积碾碎!黑洞和暗灵能量群相撞,造成的空间变形迸发出的奇异粒子光彩,即刻泛满于整个六界四海八荒的天空之上。
另一边,预畅书机殿,那碗渺小的荒庙盆景内,书生魇兽和魔女卿芩,在历经八十招过手后,也迎来了最终时刻。
那边,身如玉树的魇兽,光溜赤条着,弯腰侧体立在那里,修长的双腿折叠交并,严实的遮住身下敏感部位,双手则牢牢抱胸,三分羞涩七分惊恐,气喘吁吁的注视着卿芩。
而另一边的卿芩,羞愧与气愤交织下,脸上泪痕盈盈,委屈和不甘,刻在她每一寸颤抖的白皙皮肤之上,尽管玉体碧身几乎“尽收眼底”,但少女依旧倔强挺立,显得更“坦诚”的多。一者是因为魔族之人没有礼教约束身体发肤,但更主要的则是滔天的怒意,卿芩在刚过去的二十招,从身体到心灵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戏耍打击,她已气过头,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带着哭腔,既恼恨又不屑的指着面前,猥琐瑟缩的魇兽道:“书文上骂的都是真的,你们这些书生样的,全是装模做样的登徒子!你看看你,起先,起先,手段那么,那么娴熟,现在还做什么清高样,哼,你一个男人,还藏什么那二两肉给谁看?”
“我,我不是你,我读的是圣贤书,着的是儒家笔,有些东西岂能如你们未开化的魔族,不知避嫌,袒露,袒露......”
“你还有脸说,适才那二十招呢,你把我全身点了个遍,占尽我便宜!”少女咬着牙,声音都发着颤。
“你的身体比花岗岩还硬,我,我哪有占你便宜......”魇兽话虽硬,但声音已细如蚊吟,他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在最危急时刻,润玉的心灵感应突然而至,教授走位的同时,居然还教他使用“惊神指法”点穴抢攻。
在魇兽气力完全耗尽前,短短二十招,点了尽三十处卿芩穴位,穴位涵盖从头到脚身体各处,有头顶的百会穴,后脑勺的强间、哑门穴,粉颊下的的下关穴,上肩的云门、缺盆二穴,玉手手五里、手三里、上度等一路数穴,纤足也有委阳、股门数穴,当然,最尴尬的要数承扶、灵墟、神封、归来四穴,仙家女子若是被男子触碰这四穴,按俗礼,要么以命相拼,要么就要委身侍人。
魇兽礼教固身,自然是知道那是极其轻薄的举动,既震惊又羞涩,他哪知润玉心中的盘算。润玉不但要用身法让少女知道,自己根本奈何不了魇兽,还要用精妙的“惊神指法”,在无灵力状态下“空点”(无实际点穴杀伤),将她视如琵琶箜篌,可任意“拨弄”,从而在心理上彻底的打败她,当然,扶穴、灵墟、神封、归来四穴也是大有后手文章。
卿芩越想越气,哇的一声,崩溃的掩面大哭:“登徒子,登徒子,你欺负我,你欺负我!我命怎么这么苦,爹爹被人毒死,哥哥们被人弄傻,自己被同胞抛弃,现在还被你,你......”真是粉泪似雨,观之恻隐。
切,要不是陛下,我命早没了,你怎么不说?魇兽心中怏怏道,但看少女哭的实在凄切,心中不觉也有三分难过。
“来,和我说。”润玉命令又到。
“哼,嗯,嗯......”
“嗯哼声就不要带了!”润玉正和妻子激烈唇战,一些妙音,不知觉下,也带进了心灵感应,居然被魇兽无脑说出。
哦,魇兽一脸懵晕,陛下到底怎么了?恢复感应开始,就感觉他说话气吞慢慢,鼻息重重,难道陛下正遭遇危险?魇兽疑惑间,按照润玉的指导,凌然身躯一直,整个身体敞开站立,非常郑重的对卿芩道:“适才确有非礼之处,让姑娘难堪,余心难安,小生愿不动,接姑娘一爪,以致歉意。”
什么,身体硬接魔女的刚爪?陛下,有没搞错,那是石柱都能凿穿的爪子啊!
“姑娘”一词,第一次替代了“城主”,卿芩听的心下一甜,如果说“城主”称呼是“敌我”身份关系,那么“姑娘”就内涵的多了。
他没必要示弱的,大可以和我周旋到宝帕时效耗尽,恢复灵力便取我性命,现在却不惜以凡人身,接我必死的一爪,还称我“姑娘”。难道,难道,我错怪了他,他确实是个谦谦君子,按他们的礼法,看了我身子,不慎点了我扶穴、灵墟、神封、归来四穴,是,是必须娶我的,或者要自裁谢罪,莫不是,他想为我名节而自杀?
魔女疑惑着,又有一些激动,伸出双爪,呆呆的看着魇兽,不知所措。
“陛下,臣下又有哪里做不对了?”冰冷爪影下,魇兽惊惧的向润玉乞生。
“站着别动,你也没力气动了,让她抓,你才能活。”润玉带着喘息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