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叶头低的死死地,往案桌那边指了指。宋清止不明所以,只好去那里看了一看。方至桌旁,他梨涡便深深陷了下去,原来是江兄...留了封信。
那江叶也不用如此作态罢。
宋清止将那信拆开来看了好几遍,虽然只有短短两行字,却也让他开心了许久,他将那纸小心翼翼得叠起来放进袖中,想着江兄想来一诺千金,说两日那便是两日。忽的他余光一撇,看到了桌上那枚摆的端正的玉佩,眸色微动,一起放进了袖中。
“我要去无定长老那里,你也要跟着一起去吗?”有些事,他也是时候弄清楚了。
宋清止随意收拾了一番,如今江兄不在,秋水...他也只能把头发随便扎一扎了。
江叶颔首,两人一前一后风风火火的闯进了无定长老的草屋里。
“长老!”宋清止使坏地对着床上睡得正熟的无定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差点吓得无定当场瞑目。
无定坐起身来捏了捏眉心,一眼也不想瞧着宋清止,索性便数落道:“当初白给你请那些夫子先生了,仁义礼教你是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大早上的在我这瞎嚷嚷什么,迟早剁了你的舌头!”
宋清止瘪瘪嘴,对着一旁的江叶耸肩道:“江叶你看这老头好厉害,你快出去,莫让他连你一起骂。”
江叶心知他二人有话要讲,便走了出去。
“说什么,我同你这逆子无话可讲!”无定狠狠剜了他一眼,便拉上被褥,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上次这崽子骗走了青风藤,当小孩子家家酒呢说送就送,若说送的是个姑娘那也权当作是聘礼了,谁曾想居然还是个小子,总不至于还要为难人家以身相许吧,这次还指不定又要从他这再捯饬些什么玩意。
宋清止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他床头,像小时候一般脱了鞋袜睡在他床上,“诶,你别说,这长老的床就是舒服。”
无定一回头,便瞧着这么大的一张脸野蛮地横在自己面前,要不是个活物,他早就一巴掌拍上去了。
“有事快说,说完快滚!”
宋清止自己图个惬意,也不管他怎么发牢骚,双手撑在脑后。谁料却半晌无声,约莫过了片刻,他低声道:“...你听说过秋氏吗?”
话落,他又觉得自己说的不清楚,再一次道:“我是说,你知道秋月白或者秋挽折么?”
宋清止明显感觉到无定怔了一怔,沉默了许久,沉默到宋清止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极小极小的声调,无定说:“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低的像是在试探一般。
宋清止心里咯噔一声,一时间隐隐有了退堂鼓的打算。他想,无定这老头一向癫狂,很少有这种连他自己也摸不准的时候,如果这话真的说出来了,那一定是件轰动全城的事罢。
他突然有些不想听了。
“清止,你母亲...”无定话未说完,外边便传来了吵闹声。
“二公子,二公子在吗?”
“小公子有事,你的事往后排。”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谁么?”
“......”
听着无定的话被打断,宋清止若有若无的松了口气,心道江兄的人真是随了他,脾气都是一样的大。他起身朝门外喊道:“江叶,让她进来。”
随着木门‘吱呀’被打开,一名婢子缓缓朝他走来,“二公子,少主有请。”话落,便笑吟吟的看着他。
这婢子他上次在兄长院子里见过,上次好像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这次明显好说话多了,大概是无定长老在这她也不敢放肆的缘故罢。
宋清止点点头,正要随他出去,却听一旁的无定长老道:“你先出去,少主换身衣服就出去。”
无定将‘少主’二字咬的极重,那婢子气的一脸惨白。
宋清止倒没太在意这些,下意识‘嗯’了一声,道:“我不换衣服啊?”
无定一巴掌呼到他后脑勺,“我让你换你就换,见你大哥穿的这么邋遢,你怎么不干脆脱了衣服去呢?”
那婢子听他如此道,又想着无定此人威望甚高,确实惹不起,施礼便走了出去。
宋清止回头看向无定,瘪瘪嘴:“讲究忒多!”话落,他便看着无定一记利落的手刀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后颈处,又疼又麻木。
又要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