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回府(2 / 2)原配洗白日常首页

他身为大理寺卿,洞若观火,细微之处皆逃不过他的法眼。然而为了保命,她不介意没脸没皮一回,于是直言:“因为夫君生得好看。”

谢元桢:“……”

“有何不妥?”

“没有。”他牵了牵嘴角,“夫人当真是不记得了?”

“的确是不记得了。现下妾身只知晓自己的身世,旁的……很是模糊。”

小堂妹的记忆是一坨浆糊,她还未全部捋清,只知道个大概。单拿饮食喜好来说,就与她差别甚大。横竖不能活在旁人的影子里,既然如此,不如找个由头随了自己的性。

谢元桢不再多说,单是看了她许久,眼底沉寂如潭,她噤若寒蝉:“妾身哪里说错了,惹夫君生气?”

果真是太不一样了,谢元桢想。他起身捋了捋衣袍,不疾不徐道:“既然夫人有伤在身,我这就不打扰了,好生歇着吧。”

安然捏了把汗,作势咳了两声,缓缓躺了下去。

阿竹来时一脸悻悻,阖上门疾步至安然床边,一脸不解:“夫人,您今日尤为不寻常。”

安然侧枕着面对阿竹:“如何不寻常?”

“说不上来,总觉着与往日不同。”

她佯作不以为然:“我往日不就是这样的么?”见阿竹不语,便猜到了几分缘由,于是解释道:“我也不瞒你。昨日我磕坏了头,忘了好些事情,眼下什么都记不清了。”

“原是这样……”阿竹怅惘,“就说呢,您何曾对大人这样依顺过?”说罢顿了顿,若有所思,“怕是都忘了罢,您待大人一贯是面儿上恭敬,实则成见颇深。如此也好,夫妻一场,总犟着也不是办法。”

安然明知故问,“我哪儿敢对他有成见?”

“暂不提这个,今儿您头一次称大人为‘夫君’,方才咱们都听见了,稀奇得很。”

“………” 她就说气氛有些怪异,原来如此啊。她搜罗脑中的记忆,模糊是模糊,却也知道这两人一向有些距离。她开始责怪自己的唐突。

幸而,她早早言明失忆,如此就说得通了。

“堂堂的大理寺卿,外人尚且对他谦卑有礼,我这做夫人的与他较什么劲儿?”更何况,她六叔区区一个礼部的主事,万不能同谢元桢这等有实权的官相提并论。

“您总算想开了。”阿竹颇有些无可奈何,“贵妃娘娘待您再好,也管不到闺中去。”

怪不得堂妹不愿讨好谢元桢呢。一方面她喜欢程颐,另一方面,安贵妃是她的靠山。只要不在台面上出错,谢元桢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安贵妃能得宠几年?最后还不是不明不白的被贬入冷宫了。谢元桢迟早会出头,堂妹不喜欢他就罢了,没想到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好。这样的草包不死才怪。

她一脸的生无可恋——这坑不知要填到什么时候。

“先不说这个了。”安然叹了口气,一股睁眼说瞎话的姿态,“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谁叫我不记得了呢。”

阿竹点头赞成:“这样也好。平日里奴婢全您对大人好点,您都不听呢。既然夫人想清楚了,往后便好好同大人过日子。大人他宽容大量,应当是不会计较过去的。”

宽容大量就算了吧,谢元桢睚眦必报她可见识过的。为了生存,唯有迎难而上了。

目前首要是问问他可有意和离,毕竟谢元桢喜欢的是那与他没有半点血亲的妹妹谢婉。

谢婉是才女,师从谢元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十四岁便声名远播,求娶之人踏破了谢家门槛。

安然转生前曾听到传闻,大抵是说谢婉迟迟不许人家,全是谢元桢的主意。他心悦她,自然存了私心。

她堂妹也是见谢元桢一日比一日有权势,这才对谢婉起了妒忌之心。最后落得惨死下下场。

安然自觉任重道远,她不仅要讨好谢元桢,亦不能得罪谢婉,处处当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