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刀带着倩儿,两人骑着马,来到茶肆,将马交给小二栓好,这才坐下叫了茶水,趁着小二上茶的空,老刀便问道“这位大哥,我想问问今天过没过······”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脚上吃痛,张倩儿的小脚,狠狠在下面踩了他的脚背,老刀忍不住痛,倒吸一口凉气,困惑的望了望张倩儿。
“小二哥,这会儿过没过午,什么时辰了?”张倩儿接口问道。
小二抬头看看天,笑嘻嘻说道,“太阳到了树梢头,刚过午呢。”
“哦,那你先给我们上一盘馒头,再来点熟菜。我们急着赶路。”
小二说了声好,转身要去忙碌,又被张倩儿喊住。“小哥,你这里还剩多少吃的,等下我还有一大波朋友要过来打尖。”
“这样啊,客官的朋友有多少人啊?”
“大约四五十个。”
“这么多?招待不了,招待不了。”
“你这店也不小,不用太麻烦,只要馒头够吃就成。”
“实不相瞒啊,客官,本来是够的,只是不巧的很,早上有一队官爷经过,买了不少馒头,如今店里剩下的不多了。”
“哦,可是穿红官服,黑甲胄的官兵?”
“正是啊。他们来了不少人,一来就急急忙忙要馒头,我们店的馒头都快被他们买光了。”
“哦,那就好,这些人就是我们的同伴,原来走到我们前面了。”
那小二听张倩儿这么一说,又见她穿着考究,谈吐不凡,赶紧便要下跪。口中连连告罪道。
“请恕小人眼拙,不知是两位官爷来了,多有怠慢。”
“免了免了,不知者不怪。不过,既然同伴走在了前面,我还得紧着去追上他们,小二菜就不用了,包上点牛肉馒头,我们这便上路。”
“是嘞大人。”小二应道,走出两步又欲言又止的转身“大人,您的同伴可不是一起走的呢。”
“哦?”
“他们在前面路口,分开走了,我还奇怪······”
“狗剩,你还不去给老爷们上菜?”茶肆掌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沉着脸打断了店小二的话头。
叫狗剩的伙计连忙低着头走了,满脸褶子的老掌柜走到张倩儿面前,施礼说道:“大人不要见怪,这伙计整天里多嘴多舌,是个缺心眼的,你们可切莫怪罪。”
张倩儿见掌柜唯唯诺诺的样子,从腰间掏出一块牌子,亮到了掌柜面前,那掌柜一见,赶紧跪下说道:“原来是耀城府的老爷,小人失礼了。”
张倩儿见掌柜的慌乱,和缓的说道:“你起来吧。”张倩儿说道“我们要追上同僚,押送要犯,需要向你打听点事。”
“小人定知无不言。”掌柜忙不迭点头道:“那几位大人,分成三队,各走一队,却不知大人要寻哪一队啊!”
“便是押送囚犯的那一队。”
“可三队都有犯人?”
“都有犯人?那你可知犯人模样。”老刀坐不住了,急忙问道。
“只知道那三个犯人都是男人,均以黑布头套蒙住面目。分了左中右三路各自走了。”
老刀大感意外,与张倩儿对视了一眼,两人让老板快些准备了饭食,便走出茶肆,两人在岔路口停下。
“辛大哥,你怎么看?”
“事到如今,只能选一队去追了。”老刀无奈的说道。
“可是万一错了,再想折回头救人,只怕是来不及了。”
“只能尽力而为,不管如何,总要择一路去试试,你觉得押送王大人的队伍会走那条路?”
“王大人是此次押送的关键,剩下的两个恐怕不过是故布疑阵,我们不如去揣测一下政监院那些家伙的想法。”
“有道理,按说他们会急着回京,自然要走官道,一来安全,而来也便于沿途保护接应。”老刀皱着眉头,语气并不肯定。
“辛大哥,你是不是也不确定?”
“是啊,我们这么想,只怕政监院那帮人也会这么想,说不定这中间官道上的反而是个诱饵。”
“也或者,他们料定我们认为是诱饵,反而大摇大摆从中间走。”张倩儿心里也不敢肯定,如今这事确是猜测,没人敢打包票。
最后老刀一咬牙说道,就从官路追,至少这路稍稍平坦,沿路多有人家,也方便打听消息,两人商量定了,这便沿着官道,疾驰而去,这一气走了四十多里,天渐渐黑了,两人只好沿路找了处歇脚的石头房子,点上篝火熬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是一种疾驰,直跑的马快脱力,才下马牵着步行追赶,正走上一处山坡,远远听见有马匹嘶鸣声,两人赶紧将马系在僻静处,偷偷爬上山坡向下张望,不远处,山坡下果然有几十人的马队,看衣着正是政监院众人,原来前几日的大雨将山坡上的一棵倒伏的大树冲下山坡,正横在了官道上,平时虽也可行走,但马车却无法通过,正巧将囚车给拦在了半路,几十个人正喊着号子驱使着马匹去抬拉那棵大树。
老刀看着下面一众人,忍不住抽出鱼枪,便想杀一个出其不意,突然被张倩儿拉住在,耳语几句,说完张倩儿一转身便向山坡另一头跑去,老刀见倩儿走远,只得蹑手蹑脚的下了山坡,躲在树后等着,不多时,只见远处山坡突然冒出黑黄色浓烟,片刻后,山坡上的枯草便点了起来,火借风势,直向马队烧来,那官道本也狭窄,囚车无法掉头,那些个官兵,只好打开囚车,先将车中套着头套的犯人带下囚车,众人回头绕过大树,向山坡下走去,老刀心中不禁佩服张倩儿的机灵,似乎料定了那些官差的一举一动,如今囚车打开,救人便容易了许多,老刀也不犹豫,一提初源之力,瞬间金光布体,他一体真气,身姿似游龙般窜出树林,不等那些官兵做出反应,只听一声声惊呼四起,众人只觉得金光闪烁,眼中尚未看的分明,身体便遭到一连串重击,只听见惨叫四起,那些武动低微的,瞬间便被击打的飞了出去,几位功夫不错的,也并不好多少,他们架起兵器想做格挡,却只觉得一阵巨大的力量袭来,瞬间里兵器脱手而出,其实,这群押送之人并不是酒囊饭袋之辈,有好些个都是军中久经沙场的骁勇之士,但是常人武功再强也很难对决初源这样的神力,所以,这些人几乎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紧急间,只见两位身着官服的校尉之类的军官,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
“小心”只听洪天在脑中提醒,“那是封神符,专为对付我们这样的异能者。”
听见洪天的警示,老刀不敢大意,他猛地催动初源之力,速度更快出数倍,在略过囚犯的瞬间,他展臂将那人抱住,两腿猛的一蹬,便像金色箭矢般向上直飞出数十丈距离,又一抬脚在一棵参天云松的树梢猛的一点,便如惊鸿一般掠过被熊熊大火覆盖的山坡,那一边,张倩儿早已牵着马等在路边,老刀更不停歇,抱着囚犯坐在马上,一夹腿,三人两马,立时沿路飞奔而去,只留下身后一溜尘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