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破茧(一)(2 / 2)怒海烈风首页

“你等猖狂,我家大小姐,岂能受你们这群腌臜之徒的侮辱,你们谁敢上前,休怪爷爷刀尖无眼。”

张倩儿本被羞辱,心中又急又怒,眼见余贤这种平日里唯唯诺诺只顾吹捧混日子的衙役,居然冒着犯上的危险,站到自己身前,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心中感慨道:“难怪平日里听父亲常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自己还心中不屑,只道不受礼教的人,如何知道礼义廉耻,屠狗杀猪之人,难道还能比那些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更懂恩义,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浅薄了。”此时她已被州府衙役保护着退回院中,那些政监院的差役见挡在前面衙役一个个瞪红了眼睛,抽出腰刀,摆出一副拼命架势,气的叫骂“你们难道是想造反?”却也不敢向前一步。

双方正僵持不下,只听空中传来如鬼魅般的一声怪笑,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便如巨石一般砸在院中,掀起一股巨浪般的气息,瞬间将护住张倩儿的几位衙役震的倒飞出去,有些摔出院墙落在地上,瞬间断了几根骨头。班头余贤却直直的飞出去一头撞在院子一角的枣树上,当场脑浆迸裂,鲜血裹夹这白花花的脑浆,飞溅到雪白的墙壁上,便如雪地里飞落下的一树梅花。张倩儿何时见过这般惨烈场景,惊的呆立在哪里,动弹不得,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顺着眼角直往下落。

此时黑影站定再看,正是劫狱那晚出现的蜘蛛般怪物,只是当日天黑,看他手脚超长,今日才知是个肥胖侏儒,两手两脚用皮绳绑着铁制机甲,机甲中也不知道有何机括,竟然让人行动自如,与常人无异。

那家伙见了张倩儿也是一愣,缓缓冷笑道:“居然是你,呵呵,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难怪这么多日,翻遍了耀城,也找不到逃犯,我还纳闷,难不成长翅膀飞了,原来是张大人贼喊捉贼。”

“你······你胡说,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我父亲毫不相干。”

“说吧,那犯人现在何处?还有当日吃了我一脚的小子,若是没有猜错,他身体里的那股力量也在想方设法为他疗伤。只要你把他们交给我,今日之事我可以一笔勾销。”

张倩儿冷笑道:“我凭什么信你?就算我说出他们下落,难道你还敢欺君不成?”

那侏儒听张倩儿如此说,也不辩驳,只是对着院外,招呼道:“你们几个都给我进来。”

话音刚落,只见刚刚躲在门外的政监院众人,呼啦啦一起拥进院中,为首的那个一脸谄媚的走到侏儒面前躬身施礼道:“周先生果然神功盖世,弹指间就拿住了劫狱之人,我回去定要如实禀报刘大人,到时候周先生加官进爵,可千万不要忘了我们这帮弟兄。”

那周先生冷冷笑道:“如此甚好,只是,我还需借诸位给我帮个小忙。”

“先生不需客气,能给先生效力,那是我们的福分。”

“此事机密,诸位先关好院门,我们商议一下。”那姓周的一声令下,几个政监院的立刻将门插好。

领头的又媚笑着说道:“先生请说,诸兄弟听从大人调遣。”话音刚落,只听“噗”的一声,一只铁手穿胸而过,那领头的脸上笑容尚未褪去,迷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眼睛闪烁出困惑的神色,他大张开嘴,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姓周的侏儒用一只铁手抓住他的衣襟,另一只穿入他胸膛的手轻轻一抖抽了回来,轻轻一甩手臂,千万点血珠撒在泥地上,缓缓渗了下去。领头的衙役,腿下一软,如抽了骨头一般,四肢微微颤抖着仰面摔倒,眼睛仍大睁着,茫然望向天空。

院中一时安静,剩下的政监院差役如何能想到此事,他们愣了片刻,却突然反应过来,排前的几位齐刷刷挥舞着刀剑惊恐的在身前挥舞,靠着院门站在后面的,已经转身去拉院门。却不知那侏儒早有准备,只见他身形一晃,便失去踪迹,下一刻他已经立在院门旁,只听呼啦一声,两个想拉院门的差役瞬间飞回院中,四条手臂却仍然牢牢的抓住门栓,齐根断掉的手臂挂在门栓上微微的抖动,向被鱼钩拉住垂死挣扎的鲢鱼。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张倩儿只觉一种恐惧如铺天盖地的潮水般袭来,压迫的她喘不上气,她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剩下的几名政监院衙役则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眼见跑不脱,便拿处拼命的架势,挥舞着刀剑直冲侏儒而去,被那侏儒面无表情的一挥手,又见冲在最前的三颗头颅飞出二米多高,如滚落的酒壶一般,洒出满园鲜血,直滚到墙角边停下,那三具举手挥刀的无头尸体,才喷射着一股股的鲜血倒在院子当中。

剩下活着的人早就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有力气反抗,跪在地上一边痛哭一边如捣蒜般的磕头,嘴里停不住的爹、娘、爷爷的乱叫,只是刚发出两声哀嚎,便被那姓周的随意挥手刺死,这时张倩儿才看清,姓周的铁手内居然伸出一把细长而薄的黑色剑刃,那剑刃刺入体内后瞬间拔出,剩下的几位伤口居然不曾流血便奔赴黄泉,此时大夫巷的小院中,哪还有小桥流水人家般的恬静,横七竖倒下十多具尸体,和满地满墙喷射的血迹,活像修罗地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