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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itre 19

这次试镜和他以往不大一样,没有小房间,也没有三五个人组成的试镜小组,没有其他竞争角色的演员。这次试镜是个饭局,来的人有导演、编剧和制片人。陶修和陶琳到了后,制片人有事匆匆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四人在室外的圆桌围着坐下,导演一开始就以亚瑟王的圆桌骑士假设今天的饭局,在座的人都是平等的,没有王与骑士之分,愉快地聊天就行。

总导演是位儒雅的中年人,叫斯宾塞,总编剧也就是陶琳的老师是位知性的中年女性,叫梅兰妮,他们两个人穿的都比较随性简约,陶修的穿着也相对简单,平价白T和黑色五分短裤,白色的LV运动鞋,青春简单的打扮,茂密的黑色自来卷让他的头发看起来乱糟糟的,但胜在青春无敌长得又好看。

法国是世界上吃饭需要最久时间的国家,饭桌文化主要不是吃,而是饭桌上的交际和沟通相比严肃的场合,吃着饭谈事情会更加的令人愉悦。

两个小时的饭局,陶修觉得聊得很愉快,听说这位导演挑演员的眼光比较挑,陶修虽然感觉导演不讨厌他,但对于获得这个角色心态还是随缘。

陶修回到巴黎蒙马特高地的家,一栋有120多年历史的5层石结构建筑,卡其色的石墙外貌,门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展翅云雀,云雀伸着脖子用嘴去衔上方的一簇簇的薰衣草石雕。

老楼没有电梯,他家是一楼和二楼,家里的装潢依然保持着100多年前的风格,旧家具或是复古风格的摆设,每个地方不仅承载着历史的痕迹,也有着属于陶修一家人美好的回忆。

老壁炉旁边有一片照片墙,上面挂着许多照片,从爸妈年轻时候,到长大的他和陶琳。

他把视线停留在一张雪地的照片上,那是三年前的圣诞节前夕,他们一家四口在阿尔卑斯山雪山滑雪,照片是滑雪前他们抱在一起的合影,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期待又幸福的笑容。

陶修拿起相框,手指摩挲着照片,仿佛还能还能感受到爸爸身体的温度,就连小时候老爸和他裹着同一条毛毯坐在沙发上,爸爸用温和的声音给他讲故事的场景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

那次圣诞节过后第二年的夏天,陶修的爸爸在大学课堂上突发心梗,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

爸爸下葬的那天,巴黎下着大雨,密集的雨滴哗啦啦的声音像是珠子落在盘子敲打着教堂的穹顶。雨水划过玫瑰花窗上基督圣母的脸,仿佛在为爸爸流泪,表情怜悯哀伤。

教堂内弥漫着焚香后留下的香味,到处都点着许愿蜡,离神最近的乐器管风琴和弦奏出悲怆的安魂曲,爸爸安详的躺在十字棺材中,他身边都是鲜花,身上盖着红色的绒布,脸上的表情像是睡着了一样,安详的看不出来最后一刻的他是带着痛苦走的。

教堂外,花圃里的紫色的鸢尾在雨中美丽的不可方物,苹果树郁郁葱葱。

那天,陶修在苹果树下看到了撑着雨伞的爸爸微笑着向他招手,像是在跟他道别,他一直以为是太过思念爸爸而产生了幻觉,可目前来看也许不是幻觉,那时爸爸真的来跟他道别了。

陶修回自己的房间从网上看回国的机票,想起包里的电脑进水了,问陶琳附近有没有修电脑的,陶琳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在堆满各种杂物文件的桌面翻找了一阵子,最后找到一张名片给他。

陶修照着名片上的地址,走了半个小时的路,找到离他家有四条街的维修电脑门店。

老板抱着他的电脑瞅了半天,说能修好,让他一个星期后再来取。

一个星期也太久了!陶修可不敢冒险把电脑搁着里一个星期,再说他过几天就要回国了,还是拿回国去修吧。

带着电脑离开维修店铺,踏着落日余晖,红霞染红了整个巴黎的天空。

印象中的巴黎是座历史名城,华丽古朴的博物馆典藏着无数人类历史文明的宝藏,街上亲密拥吻的情侣,令人赞叹的街头表演艺术,这座世人眼中的时尚之都与浪漫之都,每年会接待大量游客的历史文明古城与国际化现代相融合的大都市,他一直喜欢这座爸爸出声并埋葬的城市,可如今到处都能看到工薪阶层走上街头进行大罢工的身影。

陶修经过一家饰品店,准备买点东西带回去给李可盈,她不缺这些东西,但作为儿子还是想买给她讨她开心。

陶修选了一枚紫粉水晶的胸针,包好刷卡付款,拎着东西准备走,看到店铺橱窗站着一个人。

少女两只手揣在深棕色的夹克衫里,黑色及膝的裙子,脚上穿着黑色的牛津皮鞋,穿着刚好包裹住脚踝的白色棉袜,一头及腰姜红色头发,陶修想到了电影《茜茜公主》的伊莎贝尔。

她专注的看着橱窗里的东西,里摆着一件设计简单复古的海蓝色宝石项链,店主说那是老板家族祖传的东西,宝石产自200多年前的斯里兰卡,由当时巴黎最有名的工匠亲自设计,名字叫“多瑙河之眼”,有很多人出高价买它,但老板从来不卖,因为那是非卖品。

陶修忽然发现,宝石的颜色就如它的名字,似黑夜星河下静静流淌的蓝色多瑙河,神秘沉静,而这种颜色不就是她的眼睛吗?

陶修推门离店,虽然内心对她十分畏惧,却还是忍不住去跟她打招呼,她好像对他有种他也说不明的奇异吸引力。

“你在这里看什么?”

海登视线没有离开过橱窗,她从衣兜抽出手指着橱窗摆放的海蓝宝石项链说:“这是属于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