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不想被围观,抱着赵思文的肩膀要离开,看到拎着滑板看他热闹的陶修。
安抚好赵思文,陶修买了瓶冰镇的汽水饮料给魏恒,他迟疑了片刻后说了句谢谢接过饮料。
陶修看得出来魏恒因为工作忽略了家庭,这本身就是个不好把握的难题,他说:“我想起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父母离过婚。其实他们深爱着对方,结婚的时候承诺要永远在一起,只是因为各自的事业经常相隔两地,他们受不了不能在一起的夫妻关系,又不能牺牲正在上升的事业,于是他们离婚了。可是一旦分手后就非常的想念对方,我妈跟我说,她当时想我爸想疯了,任性的丢下工作出国找我爸。我爸是个教书的,性格内敛,保守含蓄,很少表达心里的想法,但他每天都会对我妈说‘我爱你’,多年如一日。”
魏恒喝了口饮料没说话,陶修继续说:“在你心中,如果工作比家庭要重要,就不能让爱你的人伤心。如果你觉得家庭更重要,就不要让你爱的人难过失望,他们可以原谅你的一切,但这份心是有限的,不要因为在身边而有恃无恐,失去了才珍惜。”
陶修说的话魏恒都懂,但他身上不仅扛着这个家的责任,还有是许多家庭的责任。他看着低头在哭的赵思文,他让她承受了太多太多,心里愧疚又难受,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魏恒对陶修说:“谢谢你能对我说这些。”
陶修耸肩:“谢什么,只要你不觉得我嫌我多嘴冒犯就行。”
魏恒摇头:“没有,还是谢谢你。还有前天抓你的事,是我们疏忽,实在对不起。”
陶修还以为魏恒是那种执拗不会开口道歉的硬骨头,没想到这一下就给他道歉了,他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没事了,是对方太狡猾了,把你们都骗了。”
他也不容易,家里和工作上都是烦心事,多一点宽容和理解吧。
陶修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对魏恒说:“对了,关于这两起谋杀案,我有些不成熟或是魔幻的想法。”
“哦,说来听听。”只要是案子相关的魏恒一点细节和想法都不想错过。
“你听说过诱惑人类犯罪的恶魔吗?”
“电影上看过一些,不过我认为这跟被恶魔诱惑无关,如果人的内心没有邪念,恶魔也不会趁虚而入,人生来就是恶的,没有好父母教养的人差不多会成为祸害。”魏恒说完后反问,“不过,这跟谋杀案有什么关系?”
陶修犹豫要不要把他的遭遇说出来,这时魏恒的手机响了,是副队长白星才的电话,听了电话后,他的眉毛皱了起来。
他看着赵思文,又看着手机,陶修看得出来他遇到紧急的事了。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照顾她?我两小时后就回来。”
“白副队不是你的搭档吗?你是刑警队长,有好几个下属,一定要你非去不可吗?”这个时候他还是把工作放在首位,连他都感觉不妥,何况他的妻子?
“对,我非去不可。”魏恒语气沉重,“又有人死了。”
“什么?”艾姆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有受害者?
想到他从拘留所出来之后看到过小黑,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它,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陶修陪着赵思文等了魏恒2个小时,所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魏恒到最后还是没回来。他要是赵思文,可忍不了说话不算话的人。
看不出情绪的赵思文面无表情的感谢他,说她已经没事了,不麻烦再耽误陶修的时间。
魏恒赶到已经被隔离的现场,隔离带外依然有一群轰不走看热闹的群众。他一边接过白星才递给他的橡胶手套带上,一边朝一片都是活动板房搭建的住宅区走去。
活动板房是由钢板为骨架,夹芯板为围护修建的房屋,常供给附近工地的建筑工人居住。
活动板房有两层,尸体在二楼。
脚踏在钢板制的楼梯上楼,脚下发出“铛铛”的声音。
活动板房都不宽敞,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两三个简单的家具。床上的人已经死亡,整个房间被胶带密封,初步判定死因是二氧化碳中毒而死。
他看着房屋中间的一盆燃烧殆尽的碳盆,烧炭自杀。
魏恒用手背擦了下额头的汗,房间比外面的温度高很多。
白星才拿着透明证物袋给魏恒看,袋子里一个信封。房间内光线暗,他拿着证物袋去二楼门口,拆开信封二楼的钢筋护栏看信,字体算不上好看,有错别字,但阅读没什么问题。
是一封自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