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致知书斋房门紧闭,魏夫子讲学的的声音抑扬顿挫传出门外格外嘹亮透彻。
皇甫镇国打门口经过,听魏夫子正在讲《大学》,大为所动。
他想起年少时和皇兄一起受国子监徐先生教导,为这本书写的文章可订成章册,那时论学可当真是最好的日子。
时光荏苒,如今临川也到了学这本书的年龄,虽然愚钝,但是多读书总是好的。
想到这里,他脚步一转,往书斋那里走去,轻轻推开了门。
魏绍周正背着门,拿着书简背的振振有词,闭目吟诵极为投入,根本没注意到皇甫镇国已经迈过了门槛。
皇甫镇国进书斋本不是大事,但关键是皇甫镇国发现了书斋里除了魏绍周,竟然空无一人!这就非同小可了。
他一脚踹在魏绍周的小腿上,直痛得魏夫子单脚跳了起来,一改斯文,大骂:“我帮你藏着掖着,你竟敢如此对我!看我不告诉……”
待他跳转过来看见一脸铁青的皇甫镇国时,“咚”的一下就跪了下来:“王爷。”声音打颤,再无铿锵之音。
“皇甫临川呢?”皇甫镇国镇守边疆15年,真板起脸来,便是沙场鬼煞,骇人极了,“是不是往燕子桥去了?是不是又偷了我的马?是不是我今天不进来,你又要包庇这个不成器为非作歹?你这大周第一名仕,教导的都是什么好学生?”皇甫镇国气得不轻,接连三问还不够,还把魏绍周第一名仕的名号拿出来奚落一番。
魏绍周跪着一言不发,皇甫镇国也不等他答话,即刻转身出了门。
这边,王爷才走远,魏绍周就赶忙站起来到桌前寻了纸在上面好一阵书写交代,待完工,他轻轻吹干再寻了小厮,赶紧催他去燕子桥报信。
“临川啊,临川。这次你的夫子我真的尽力了。自求多福,莫要怪我。”魏绍周看着小厮飞奔而去,双手合十朝着西方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