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于是整个梨园都听见了沈瑶的一声怒喊“阿--”
完蛋了,她才刚刚打入内部,又才上任第二天,就迟到了。这要怎么解释,自己是将军府的下人,却不住在将军府,一整夜去了哪里?又为何今早没去?尚唯疑心那么重,说不定自己这回连将军府的门就进不去了。
沈瑶急匆匆的准备好一切,战战兢兢的从福叔给她留的小门进了将军府,第一时间不敢去尚唯的院子,只好绕到厨房。福叔果然在那里等她。
“福叔,我--”
福叔摆了摆手:“无妨,少爷一早就出去了。”
原来出去了啊... 沈瑶送了一口气。
“不过夜鹰倒是问了你一句,我说你身子不舒服,晚些再过去伺候。”
嘶,那个夜鹰,就知道他看自己不顺眼,还时刻惦记着自己的行踪,果然是怀疑她吗?
福叔对她眨眨眼:“一会儿,别说漏了嘴。”
沈瑶自然点点头,又再次整理了一番行装,确认无误,就进了尚唯的院子。
院中果然无人,沈瑶刚准备松一口气,身后就传来悠悠的一声:“你早上去了哪里?”
这人自然是夜鹰,沈瑶猛地回头,倒把夜鹰也吓了一跳。“能不能出点声在说话,很吓人的。”
夜鹰脸色扭曲了一瞬,是他吓着他了?
“奴才早上身子不舒服,给福叔打过招呼了。”
“我去了下人的厢房,没看见你。”
这人...沈瑶心中恨不得在他头上扣个屎盆子,“不舒服,自然出去抓药了。”
“哪家药铺,什么病?药方子拿来。”
...
“您觉得奴才在撒谎?”
夜鹰冰冷的盯着他,走上前。“你若是真的出去抓药,心虚什么?”
沈瑶极力控制住自己反手呼他一个打耳光的心,灵光一闪,从怀中取出了一张药方。“呐,给你!”
幸好昨日看着福叔的腰疾还未好,沈瑶昨个儿回去便拟了一张方子,预备今日拿给福叔,没成想现在就派上了用场。她相信,夜鹰是肯定看不懂方子的。
夜鹰许是没想到她真的拿了出来,一时也有些错愕,接过来看了一眼。的确是些草药。
“还给我!我还要拿去抓药!”沈瑶预备将方子拿回来。却见夜鹰快速一闪。
“我们将军府一向对下人很好,你既然在主子爷院里伺候,必不能亏待了你,这药我替你去抓,你安心在这里干活就行。”
...... 为什么她上一世没看出来夜鹰脑子还挺好使的。不过她也不怕,这张方子,全京城能看懂的人没几个!随便他去问好了。
“好啊,那就有劳鹰大哥了。”说完就转身走了。没管夜鹰听到鹰大哥三个字时扭曲的脸。
到了中午日头最毒的时候,她便又在廊下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着打盹。这里没了刺眼的阳光,还时不时的有微风吹过,能闻到阵阵花香。沈瑶觉得十分惬意。尚唯中午回来时,下意识的就往廊下一瞥,正好就瞧见了这副景象。
...... 哪家的细作会天天在院里睡大觉,尚唯愈发觉得此人古怪。不自觉的推着轮椅过去了。
“醒醒。”
沈瑶本来正在做梦,冷不丁的被喊醒,正是不爽,却在瞧清楚面前的人时,瞪大了双眼。
“本将军很吓人吗?”见他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尚唯不禁开口问道。
“没...没有 ,将军回来了?可用过膳?”沈瑶只是心虚,没想到这人会主动来跟他说话,还被他逮到自己偷懒。
“没有。你去做。”
沈瑶只是客套的问一下,结果这人倒是直接了当...“膳房应该备好了,奴才去传膳。”
“你做。”尚唯直勾勾的盯着他,“昨天的绿豆汤。”
沈瑶默默的咽了咽口水,感觉尚唯的眼神仿佛就像在看猎物。“是...那奴才先去准备了。”
沈瑶一溜烟的从他身边溜走了,跑到膳房依然心有余悸。果然,现在和他单独相处还是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