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鸿,你是楠妹的丈夫,我们以后是一家人,你知道,这件事要是传开,天下人都会怎样看你?”
在听到紫殿提示,庞輟的伪装技能启动后,刘循就不再想理这个大舅子了,只是看着董允。
“对你有益的,代表家族,对你有害的,代表我自己。”董允还是如此直接,一直没变的是对身边人的关心,刘循也希望他一直不要改变。
今天的话若是传开,大的不说,就说益州那些自命不凡的经学大家和儒学弟子都会指责刘循,严重影响刘循继承益州基业,甚至影响到刘循汉室宗亲的身份,但这些,刘循都不在乎,破而后立,不这样,益州的基业早晚是别人,他刘氏一族也会成为历史上的阶下囚。
“人有三六九等,位有高低贵贱,我们大汉有奴隶吗?没有,这只是明面上,现在天下大乱,奴隶到处都是,就算是太平盛世,昆仑奴、西域舞女这些异族人都被视为奴隶,被自认为高人一等,天下中心的我们这些汉人视为下等人,这是恒久的社会矛盾,试问,一群受到不平等待遇的异族人为何要与汉人齐心,他们的反抗也在情理之中,本侯要改变,让他们与我们一样,大汉领土之内,可以有汉族、蛮族、夷族、賨族人之分,但没有种族等级之念,只要为大汉出力,那就是我大汉的国民,享有国民的特权和荣誉。”在这一刻,刘循说出了他的想法,他也要借两人之口把他的想法传出去,免得天下人乱猜,到那时,是接受他的理念和他站在一起,还是厌恶他的想法要他毁灭,刘循都能接受。
两人细细品味他的话,室外乌云压顶,大飞吹落树叶,地上的黄灰纷纷扬扬,要下大雨的预兆,而屋中檀香微微,但依然略显沉闷。“可是,你让我们汉人怎么看?你有没有想过,异族人能接受现在的低人一等,需要功绩才能晋升身份这一说法吗?”董允不去纠结是否有阶级,他想不透,他想到的是刘循这项政策能不能被双方接受。
“如果是在以前,我们汉人绝对接受不了,本侯也不会没事找事提出这个来,但现在是乱世,民众求得只是温饱和定居生活,他们没有闲情和时间来考虑民族平等,异族人只要能给他们带来和平的生活,他们又何尝不会接受他们,而且本身这个政策就是明确汉人高人一等。”刘循打断董允想要说的话,继续说道:“本侯知道你想说什么,世家、家族这些人我根本不会考虑,他们的算盘现在谁也不知道,不见得就会反对,再说,只要利益够,他们会放弃一些东西的。本侯说的对吗?睿成。”刘循转头问庞輟。
庞輟饶头,嘿嘿直笑,并没有回答。
“那蛮族这些人呢?会没想法。”董允打破砂锅问到底。
“有,他们的想法不比汉人少,但这个社会的规矩就是你比汉人低一级,要想出人头地,那么就要用命去搏,本侯是给他们一个机会来换取新的身份,但并不是人人都能换,如果不满,那么就在战场上见真章,可以在汉人的朝堂上和汉人同殿为官,而且,也给了他们一郡之地休养生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知道选择的。”从古至今,等级永远根除不了,也不要想着铲除它,不然弄得遍体鳞伤不说,还会怀疑这世界的真假。
说到这,刘循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董允二人也不在多说,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趁只有雷电突闪,大雨未下,纷纷回到住处,想着今天的话和以后的打算。
而刘循就真的如他说得那么理想高尚、慷慨激扬?这倒也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