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摆了摆手,仓桑的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只是我有些恍惚,现在仍依稀这些人刚进公司的时候,有几个还是我亲自面试的,这么多年过去了,缘分散了,情分淡了。”
贺铖宪接过贺老爷子手中的文件说:“为首这几位董事现在基本都到退休的年纪,他们做这些事情的出发点,都是为子孙后辈谋划了,奈何子孙里面有几个实在是不争气。”
贺老爷子痛心疾首的说:“虽然每年过年都能看见这班人过来拜防,终究是面和心不和,未来的聚散怎能强求。”
贺铖宪见贺老爷子面色发红,于是伸手给贺老爷子递了一杯茶水,宽慰道:“不管是父亲那一辈,还是我这一辈,贺家给这些人都足够多,还不能在外面给予利益面前能抵不得住诱惑,现在被查出来,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贺老爷子表情微微有些松动,贺铖宪趁热打铁的仔细的说关于这些董事处理的方案。
在谈道关于孙振昂的事情的时候,贺老爷子伸手打了一下贺铖宪的肩膀,嘱咐道:“胡闹!”
贺铖宪严谨的说:“这件事放在最后来解决,在这之前,我已经交代宋昭霖了,切忌打草惊蛇!
贺老爷子和贺铖宪又在书房商议两个小时之久,两个人的表情才放缓慢。
贺铖宪在临走时说:“父亲那边,我过段时间再去M国沟通一下,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牵连的人有几个是当年和他一起打拼的下属。”
贺老爷子拍了拍贺铖宪的手背,说道:“我们贺家在叶城扎根多年,一直讲究心存善念,但也绝不能因为顾念私情,而违背了大是大非的原则,在这一点,你父亲做的就有点过了。”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贺铖宪的父亲早在两三年前就已经卸任在梵甄集团的董事长,原因便是,贺铖宪母亲的病情愈来愈糟,公事和家事忙他的心力交瘁。
他本来身上的戾气就重,再加上那段时间经常在公司发火,当时公司已经有很多人暗地里不服气,在一些居心叵测密谋些事情。
贺老爷子语重心长的嘱托:”现在的产品产业不比我们从前,更新换代的格外快,人事上也可以相提并论,所以一个企业的发展需要不断注入新鲜血液的道理,我这个老头子还是能够理解的。
贺铖宪原本悬着的心,此刻悄然放下。
他自从进公司后,做的一切决策都有爷爷不动声色的支持。他很清楚这种支持的背后,有着父亲当年不肯妥协的伤痛,有着爷爷独霸专权的失败。
他也一方面很感激爷爷对他这般的信任,一方面又在刻意拉开与爷爷的亲密关系。
他知道是因为爷爷,父母婚姻道路上的坎坷重重,母亲才会选择后半生一次都不回叶城。是因为
爷爷当年的独裁决定,导致父母至今还存在未消除的隔阂,每每谈到爷爷,谈到叶城时,父亲总会沉默叹息,母亲总是一言不发的关上房门。
上辈恩怨孰是孰非,他们自己恐怕也是各执一词,现在也辩论不明白。不管怎么说,一家人的事实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一点是任何人怎么都改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