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尸粉已经散去,原本空无一物的石室里却多了十几具尸体,一个个黑衣蒙面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粘稠的鲜血还在地面缓缓流淌,这些人的伤口都在同一个位置,都是被一剑刺穿心脏而死。
叶婉仔细瞧了几眼,朝哑先生问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哑先生淡淡点头,双手比划着表示他在此处杀了送信的人时,对面的通道里又冒出一伙匪贼,被他全杀了。
扭头看向前面被哑先生一剑劈出来的通道,狭长漆黑望不到头,匪贼从这里出来难道是准备去土地庙收银子的?
“这前面的密道你去过了?是通向古墓的?”叶婉又问。
哑先生再次点头,云尘在一旁负着双手目不斜视,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走,我们进去看看。”有这两大高手在旁,哪怕前面是贼窝叶婉也敢去闯一闯。
只是这事情显得有些蹊跷,土地庙下暗藏的密道竟是连着一座古墓,那这些匪贼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叶婉想了想毫无头绪,哑先生越过了她走到前面带路,密道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叶婉手拉着哑先生的衣角紧紧跟着他走,身后的云尘似乎丝毫不受黑暗的影响,在弯曲的密道里走的潇洒自如。
不知走了多远,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线,朝着光亮走去,几人又来到了一间石室里,在石室的正中央,一个花岗岩砌成的平台上摆放着一口石棺,两边的墙壁上亮着两盏长明灯,除此以外空无一物,昏黄的灯火将三人的影子印在了光秃秃的墙壁上,密闭的石室里寂静的有些可怕。
叶婉心里有些发毛,轻咳了两声开口问道:“这是谁的墓?”
“台上刻了字。”云尘伸手指了指石台,叶婉凑过去一看,上面果然刻了几个小小的字。
“圣手胡渊?”叶婉轻声念了出来,“这胡渊是什么人?”
听到这个名字云尘似乎也有些诧异,上前细细看了眼石台上的字迹后回答道:“此人是几十年前的天下第一神偷,曾经名震天下无人不知,没想到竟然葬在此处。”
即便是个小偷,能被称作天下第一那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叶婉目光打量着石棺嘴里问道:“这人会不会跟匪贼有什么关系?”
“我还没有说完...”云尘跃上石台,手掌轻轻放在了石棺上,“此人以前是本教的长老。”
“长老?”叶婉显得有些惊讶,云尘淡淡点头,手掌用力一推,竟将那沉重的棺盖给推开了。
“你做什么?”叶婉惊呼刚要制止,随后便怔住了,石棺里只装了一套麻布衣衫,并未看到尸骨。
“衣冠冢?”
“胡渊出任本教长老的第二年突然离奇失踪,有传言说他死在大明但一直无法求证,今日偶然找到此墓没想到却只是个衣冠冢,胡渊命丧谁手死于何处至今还是个迷。”云尘拂袖冷哼,神色有些阴霾。
这里面还有这档子事,当真是有些复杂。
“不对!”叶婉忽然想起一事,朝着哑先生问道:“你之前说那些匪贼是从这出去的,但这里是间密闭的墓室,难道这里还有暗藏的密道?”
云尘挥袖将石棺合上,棺盖闭合的瞬间背后突然响起一声轰鸣,一道石门突然从上落下眨眼就将来时的密道给封死了!
锵!哑先生长剑立即出鞘朝着石门劈去,这一次却只是在石门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云尘冷哼一声,青袍无风自动,凌空一掌拍向石门,轰的一声巨响,石门剧烈颤动,头顶碎石灰尘纷纷坠落,只见石门上面出现了一个凹陷的掌印。
“是陨墨石,蛮力难破。”云尘手掌缩回袖中,紧紧皱眉道。
“咱们被困死在这了?”眼看哑先生与云尘接连出手都没能破开石门,叶婉心中有些慌乱,四处张望一眼后视线落在了石棺上,急道:“石棺!这棺盖是不是石门的机关?”
刚刚云尘就是将棺盖一开一合后才落下这道石门的,云尘闻言又将棺盖推开,静静等了一会,石门纹丝不动,再合上棺盖,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一时间,几人面面相觑。
“找!”叶婉咬牙道:“这里肯定还有密道,否则那些匪贼怎么来的?”
说着,叶婉沿着墙壁仔细敲打,但传来的都是厚实沉闷的回响,几人将四面墙都仔细检查了一番,结果没有发现丝毫的异常。
“这墙上的两盏长明灯会不会有什么古怪?”叶婉踮着脚抓着灯座试着上下左右的摇晃,灯座却是牢固无比撼动不了分毫,仔细一看,铜质的灯座嵌入了墙里,空心的铜芯一点点的往外渗着灯油来维持灯火不灭。
“这长明灯制作的倒真是巧妙。”叶婉不禁称赞一声,随后想到现在的处境心里顿时一阵焦虑,“怎么办?我们真的要被困死在这墓室里了?”
云尘却是不急不躁,竟在石台上盘膝打坐起来。哑先生一脸漠然,走到石门前挥剑一顿劈砍,剑气纵横斩的石门碎石飞溅,一道道深深的剑痕布满了石门。
“别白费力气了,你我二人合力也不见得能破开这陨墨石门。”云尘睁开双眼淡淡道。
“总得想办法出去吧,这暗藏的密道一时找不到,只能试试能不能破开这石门了。”叶婉也走到了石门前,冰凰剑出鞘一剑劈向石门,坚硬无比的石门反震之下冰凰剑险些脱手而飞,再看那石门,削铁如泥的冰凰剑在这石门上竟然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这什么陨墨石果然古怪的很,叶婉收剑回鞘无奈放弃。
“既然那些匪贼是从这里出去的,死在哑先生手里后他们必然还会派人前来查看,我们只需耐心等待他们来打开这墓室即可。”云尘淡淡开口道,目光却飘向了叶婉手中的那把剑。
没有其他办法,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叶婉索性也学着云尘一样,在石台上靠着石棺盘膝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