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了,又斟酌道:“我只当那个逆子每次只带回来些酒囊饭袋,皆是一群蹭吃蹭喝的无赖,没想到这次竟当真带回来几个武功如此高强之辈,是老夫轻敌了!”
苍陌道:“他们以多欺少,胜之不武,若是叫我与那姓薄的单打独斗,我定会...”
“不要再给老夫丢人现眼!难道你看不出来,那个后生一直让着你,只守不攻你都占不到便宜,还不知深浅!”
哥舒剑雄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道:“这几个人暂且不要动,若能为我所用,必当让老夫如虎添翼!”
刚才一战,苍陌早对几人积怨颇深,闻得哥舒剑雄如此说来,更是不平。
若是真叫这几人替哥舒剑雄卖了命,他日便再无自己什么事了!
待他没了利用价值,难保哥舒剑雄这老家伙不会对自己下手,永除后患!
想到这里,苍陌不禁默默想着对策。
哥舒剑雄突然想道:“今日你我二人是钻了个空子,才能进得了别苑,那逆子不在别苑,却叫十九留下,可知他去了何处啊?”
苍陌暂将自己的计划放在一边,回道:“府上的下人说,彩蝶那丫头来找过公子,好像是琳儿妹妹身体不适,叫公子过去看看。”
哥舒剑雄突然沉默,冷哼道:“这两个倒是近得很,身体不适不来找我这个当爹的,倒是去找那个逆子!果真是一母同胞,一个鼻孔出气,生下来便是跟老夫作对的!”
“琳儿妹妹向来温婉娇柔,怎会同义父您作对?只怕是一直病着,便想寻个亲人在身边,也算是个安慰!长兄如父,公子也算是代义父您去探望了。”
苍陌忽然眸中闪烁,提起哥舒筱琳的时候全然变了另外一个人。
纵然他不喜欢哥舒辰逸,可却仍连带着说起了好话。
哥舒剑雄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也罢,你替老夫走一趟,去看看她身体如何?若是郎中不合适,便再替她寻一个。”
天色渐晚。
夜幕铺满了天际,四下无星,仅一尊圆月高挂。
哥舒筱琳闺房内房门紧闭。
俞忠依照往常的习惯给哥舒筱琳诊了脉,却和之前几次的神情大不相同。
连连叹道:“奇怪!奇怪啊!每次给小姐诊过脉,都觉小姐情况较前一次严重许多,可今日却不知为何,小姐的郁结全开,这多年顽疾虽未能痊愈,可也霎时好了一半,我行医多年还尚未曾遇到过!”
哥舒辰逸忽然笑道:“这有何奇怪?定是琳儿的病情有所好转,此乃喜事!忠叔,琳儿的病一直都是由你着手,你为我哥舒府立下大功,我明日便禀明父亲给你封赏!”
本是美事一桩,俞忠却摆手道:“哥舒公子,你不必恭维我,小姐的病一直都是经我手医治这自是不假,可我究竟几斤几两我自己心里清楚!虽我每旬皆来瞧,可也只能维持不让小姐病情发作,怎能一朝便好了一半呢?”
哥舒辰逸迟疑了片刻,自知俞忠是个本分人,且医德高尚,若非他的功劳,他断然不会邀功。
他又瞧着妹妹半晌,也觉得她今日与往日不大同,可又看不出哪里不同。
于是柔声询问道:“琳儿,你今日可觉得和往日有什么不一样?”
哥舒筱琳垂眸想道:“今日只觉心情舒畅,食欲见长,喝着那苦味的汤药也觉得如茶水般,好像并不如往日的难喝。”
“是啊是啊!咱们小姐今日的食欲是真好呢,从后花园回来后还吃了些宵夜,脸上也一直挂着笑模样,和往日可不同呢!”
彩蝶忙接过话茬,想起在后花园那一幕,不禁又打趣起来。
哥舒筱琳矫装怒容,道:“就你话多,再多说一个字,就寻个人家把你嫁出去!”
彩蝶闻声忙双手捂住嘴巴,知趣地退到后面。
俞忠道:“食欲见长是好事,毕竟要先进食才能以此来维持生命的基本体征,但若是突然食欲大增就要另当别论了!”
哥舒筱琳忽冁然而笑,道:“忠叔,您看我这身子瘦弱的,风一刮便站不稳,哪里像暴饮暴食的?白日倒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只是晚膳后去后花园转了转,回来后便觉得心情舒畅,才想吃些夜宵罢了。”
俞忠这才放心道:“那就好,那就好!不知小姐可还有什么不寻常的反应?”
哥舒筱琳又想到在后花园时的场景,忽然觉得心悸,既兴奋又难过,仿佛心上有种情绪在纠缠着她,说不清,道不明,直扰得她牵肠挂肚。
哥舒筱琳不言语,只是一个人在想什么想的出神,眉目含笑。
哥舒辰逸忍不住看向彩蝶,道:“晚膳后你陪着琳儿去了后花园?”
“禀公子,是。”彩蝶诺诺地看了眼哥舒筱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