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红光不闪了,似乎还有点暗淡,陈宥廷点点头:“嗯,谢谢。”
宙渊扶起他,伸手去拿剑,然后迅速消失回到屋内,他扶着陈宥廷躺在床上,他把剑轻轻放下在桌上,起身转向厨房道:
“我去给你熬些药来。”
陈宥廷虚弱地躺着,点点头,待宙渊把凤岩窝汤药端过来,他赶紧起身道:“宙渊,外面是不是天亮了?”
宙渊看他着急,便语气温和道:“是的,你别管了,我来应付,今日你便在宝灵峰里好好休养生息,外面交给我吧。”
说着把药碗递给他,陈宥廷背靠着床,轻轻接过碗,点了点头:“好。”
有些心情复杂地看着宙渊转身离去,然后转向他没有带着的那把小岩剑,忍不住在意识里道:
“宙渊。”
宙渊转头看他,他嘴角虚弱地笑了笑,道:“这次是我没经验,可以再给我几次机会努力吗?我一定会完成雷霆渊修炼的。”
他这么说着又偷暼一眼他身后侧的剑,那把剑无动于衷。
宙渊语气认真道:“可以,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谢谢,宙渊。”陈宥廷鼻子微酸道。
宙渊心里愧疚,面上却强作温和平静道:“好好喝药休息。”
话不多,却透着温情,陈宥廷乖乖地点头,用勺子舀起一勺药,动了动表示会好好喝的。
宙渊走道门口,手一挥,便走进宝灵峰出口幻境里。
陈宥廷喝着汤药,面上看不清表情,点头道:
“哦,那我托宙渊的福了,又捡回了一条命,说起来欠他还挺多的,好像还没怎么报过恩呢,哦还有你的恩,我会好好报恩了,不杀人放火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量帮你的。”
他这么说着嘴角微微笑了笑,继续喝药。
叶夕桐和小岩飞出来,小岩坐在桌子上,她靠在桌子上,道:“真的?”
陈宥廷认真看她,隐约觉得不妙,便有些提防道:“嗯,只要我能接受的,我会尽量帮你的。”
叶夕桐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淡淡道:
“那我想知道,如果宙渊鲛人上神再次抉择俊美和玫瑰时,你是怎么想的。”
陈宥廷手中的勺子停了停,低头看药,心中有复杂情绪暗潮涌动,再抬头看叶夕桐时,一时一片平静。
“我尊重他的选择。”
他认真平静地开口,叶夕桐眼睛灵动地看着他,嘴角擒着一丝有较量意味的淡笑:
“其实我也不介意,但是我会努力的。”
陈宥廷心中咯噔一下,喉结动了动,看她莫名有些复杂,小岩突然有点尴尬,闪躲地暼他们各一眼,假装听不懂地转头低眸看一旁地面。
陈宥廷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用眼神跟她别扭地对视,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叶夕桐却笑了笑,转头对小岩道:
“小岩,我困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小岩有些尴尬地回头,还在发愣,就见她干脆利落地变回纸飞机,钻进自己的袖袍上,小岩心情突然复杂地看着陈宥廷一眼,尴尬地说道:“那我先回剑里去了。”
后面那个主人的主人称呼卡在喉咙口,没有勇气说出来,只快速回到剑里去,陈宥廷敏感地感受到这一点了,却也不好发作,只好眨眨眼,假装不经意地继续喝药汤,心情像打翻了醋瓶一样五味杂陈。
原来鲛人鱼真的可以给他惊喜,可是他越来越无助了,以前有芜烟,现在又多了一个不知道身份名字的沫凤凰,灵都这么强,估计也是个了不得的神仙,他一介凡人,就算修炼成仙,也得猴年马月,还要更加努力追赶他们,压力好大啊!
他突然觉得好像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来,就算喝着这凤岩窝也食不知味,不,应该说是反胃,谁知道这是沫凤凰的口水还是其他难以启齿的东西。
他这么想着,忍不住放下碗,盖被子转身背对墙,忍着干呕欲望,假装睡觉。
“啊!你你,你是谁?”
军营之内,一个士兵起床,正准备走时,突然在陈宥廷的床边停下,震惊地看着床上头发爆炸如玉米须,满脸黑,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头顶似乎还冒着气,忍不住吓了一大跳!
其他人赶紧凑过来看,宙渊心想是不是扮惨扮得过头了,还是偷偷将身上的破洞血迹变恢复。
张开眼虚弱地看着他们,结果这帮人立马炸开了锅了,小心地探查道:“张宥廷,真的是你啊!你,你这是怎么了?”
“对啊,你怎么黑成这样?这伤是被雷劈的吗?”
宙渊眨眨眼,微微点头道:“嗯。”见有人关切地伸手想要查看他伤口,他不习惯便立马开口道:“痛,别动!”
有人立马高喊一声道:“快,通知营头和领头,有人半夜夜起不小心被雷劈伤了。”
石葛在人群后面有些忌惮地看着,见宙渊变得陈宥廷扫过来一眼立马赶紧把自己藏在人群后,假装热情道:
“好,我这就去通报领头和大夫来,张宥廷,你忍着点,你们在这等着。”
说着殷勤地往帐篷外跑,邵云庚正在自己的帐营里和其他人商讨军事情况,就听有人着急地赶过来。
邵云庚正在自己的帐营里和部下商讨布阵训练的事,突然营外快速走来一个士兵,一进来便自然地下跪,认真道:
“领头大人,外面有人来报,说周泽营头下属张宥廷昨夜夜起不小心让雷劈中了,受伤严重。”
领头立马震惊了,所有人都跟她一样震惊,邵云庚连忙急走过去道:
“你去召王大夫和李大夫过去,快去,你们随我过去看看。”
邵云庚虽然震惊着急,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作为领头该有的沉着冷静还是要有的。
“是!”
那士兵立马起身出去找大夫,身后的人立马跟她一起走出帐营。
没过多久,邵云庚立马带着两个大夫以及几个部下过来,人未到声音便已先到:
“张宥廷。”
众人立马转头并主动给他们让路,只见他身着蓝色衣袍,虽然是简单的粗布,但是依旧抵挡不住俊美刚毅的气质,还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尊严。
当然此时的神色已没有那么多威严,而是关切和着急:
“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怎么就不小心让雷给劈伤成这样了,严不严重,你还能说话吗?”
她边说边走过来,关切而着急地看着床上的假陈宥廷。
宙渊眨眨眼,假装虚弱道:“应该不是很严重,可以说话,谢谢领头关心。”
他语气停了几下,虚弱地勉强说完,邵云庚忙听后忙道:
“哦,那你别着急,我让大夫给你看看,这两个大夫都是我们军营医术比较好的,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治好你的。”
话音刚落就听营门传来一个声音:“张宥廷!”
大家转头一看,立马恭敬叫了一声副城主,王服赶紧走过来,对一旁的人点点头,看着张宥廷道:
“听说昨夜不小心被雷劈伤了,怎么回事?伤得严不严重啊?”
宙渊假装虚弱地回了一句:“应该不是非常严重,谢谢副城主关心。”
王服看他这样有气无力地说完话,忙着急关切地看向王大夫和李大夫,两人立马心领神会地拱手恭敬道:
“副城主大人,营头大人,张士兵的脉象有些紊乱,五脏遭受了一些损伤,但无性命危险,也无骨折现象,我等这便给张士兵开药治疗,张士兵这情况,大概需要半月方可痊愈下床。”
王服和邵云庚立马点头,看他们拿出方子来写,王服还特意催促一句:“好,你们快些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