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萧云,见他不卑不亢,身上虽是狼狈,面上却是十分的坚毅。
本以为这萧云是个懦弱性子,如今看起来,却不然。“你且说来。”
萧云跪道:“辰国并非是好意,那程左破城门而来,明摆着是故意为之。倘若皇上不追究,就此罢了,辰国只当我们好欺负,皇上不可答应!”
“说的有理。若是朕紧抓着此事不放,对曜国可有好处。”他起身,行至萧云身旁,“朕昨夜便是知道了,阳州城门破了。然则,直到对方进了城,你们才知晓!”
夜泽此时也跪了下来,皇上却未瞧他一眼。
“朕让你们去阳州,你们可好,把曜国的脸面丢尽了!也把朕的脸面丢尽了!如今龙君聿开口要见朕,倘若朕避之不理,你们有多少本事能守住阳州,能守住曜国的天下!”
夜泽同萧云听罢,更觉惭愧,跪地不起。夜珩并未再瞧他二人一眼,出了去。江渊在后同夜泽道:“王爷,皇上出去了,您起身罢。”
夜泽哪里还有脸面,江渊劝了几句,萧云也道:“王爷,此事不怨您,如今当是拿出对策要紧。”
他这才起来,颤颤巍巍的出了宫门,往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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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行宫,此清幽之处,竟也热闹了起来。
她一路昏沉,好不容易到了行宫,她却无心赏景。待绿绮同几个宫女将住处收拾妥当,她已是歪着睡着了。
“娘娘,全都收拾妥了,去里屋睡罢。”
绿绮扶了她进来,她只当是换了个住处,对那外头的热闹,并不在意。身子沉的厉害,挨着床榻,便不愿起来,连晚膳也给省了。
绿绮坐在门前,实实长叹了一阵子。碰巧看见江渊经过,她在门内冲他道:“江大人还怪有兴致的。”
江渊也未避着她,走了进来。
“你怎一人在此?这里风光这样好,既然来了,为何不到处走走,往后回了宫去,想出来便不容易了。”
绿绮又叹了回气,扭头朝着屋内望去,“娘娘身子一天天的不见好,我哪能外面逛去。只盼着娘娘早些好起来,如此倒是比那美景更让人开心。”
正是说着,那平日里无忧无虑的面颊上,也愁成了一团。
江渊便也坐了下来,同她一处。她笑道:“江大人为何不去瞧美景了呢,在我们这里,又有什么意思。”江渊道:“风景在景,更在心。你方才那些话,已是将我的心思弄乱了,再赏起景来,只怕心境已不对了。”
她便不语了,只是忧心着娘娘。
她本以为皇上此番来行宫,必是要将娘娘撂在宫里才是,那日碰着了莺儿,见莺儿道收拾行李很是累人,她想着娘娘是不去的,她们哪用得着收拾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