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素牙，他很美？难道比你还美？”虽然还是不甘心，但如果沙华说的是真的，那素牙就是真的惊天动地的绝世美男子，可她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揶揄他一番，万一她好死不死迷恋上他，那岂不是很没面子？万一是他迷恋上她呢？此刻她对他的好奇战胜了不甘心。

“不确定。我们没见过他的真实模样，他在3000年前就幻化成这个模样，我来九重天才不过1000年。”不过他才不关心素牙，他只觉得头晕，沙华躺在柔软的灰色布艺沙发上，双手环抱在胸前，一下子就睡着了。

“你们说没见过他的原形，怎么知道就是他？”苏欢不满足这个回答，她继续追问素牙的事，一心想从中打听到更多，没留意到沙华已经入睡了。

“上次柴老儿带我们和素牙交过手，打过照面了，而且那股狐臭味和今天一样我忘不了，为什么同样是得道成仙的狐狸，素牙的狐臭味这么重呢。”多宝停在吊灯上，好奇地东看看西看看整个房间，他听到苏欢发问，就离开吊灯，像一片染了靛蓝色颜料的树叶一样飞旋下来，轻轻落在苏欢肩膀上。

“那这样说，他也算是个正儿八经的神仙？”难道素牙是个神仙？那也难怪素牙被她说成妖怪时会生气，可是有必要生气成那样？苏欢还是不解，她抬起眉毛，竖耳恭听。

“他已经被除出仙籍，不能算是神仙了。”

“那他为何被开除，难道他也和我一样也是因为工作失误？”他究竟犯了什么严重的事要被开除仙籍？还是他太美惹的祸？她想起自己就因为一点小失误就被罚下凡历劫1500年，不免同情起他来，会不会是天规太严苛了？

“比你严重多了，他就为了吃好吃的气运，不惜乱了人间姻缘，不惜被逐出仙籍。能叫他吃上瘾，不知道是怎样的美味？”能比得上万华宫珍藏千年一万朵花才能制成一滴的群芳蜜？多宝一想到群芳蜜，哈喇子流了一地。

“那还有没有继续惩罚他？就只是开除仙籍？”他犯的事比她严重多了，就只是开除仙籍？他是不是后台很硬？他是不是有个爸爸在九重天当高官？不对不对。什么样的高官可以包庇这样的儿子？最大的官是天帝，他是太子？

“一来他已经退出仙籍，二来因为他修行上万年，法力太大了，仙界没人打得过，就算天帝能够与之抗衡，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且他和柴老儿约定，不会要了凡人的性命，只是拿了他们的气运，所以天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如果他绑上的红绳受感染变成纠缠无法断开的黑绳，我们就会介入去斩断它。”多宝噢噢啊哈欠连连。

“他自己没有断缘斩吗？”

“是。你这土不错，我以后就在这里睡吧。”实在经不住困意，多宝振翅一飞，离开苏欢的右侧肩膀，停在绿油油的幸福树树下的盆土上。

“你怎么在这里睡呢？”

“好啊，那我们去房间，你睡客厅。”多宝噢噢啊哈欠连连。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不用回天上？”

“暂时不回天上，我们要留在人间协助你执行任务，而且你也需要我们的保护。”多宝合上翅膀。

“哦。他已经睡了？”苏欢比手画脚，指着睡在柔软的灰色布艺沙发上的沙华小声说道。

多宝合上翅膀，像个模型插在那里一样一动不动。

原来他们两个都睡了，“我需要人保护吗？”带着这个疑问，苏欢轻手轻脚回到房间。

冲完凉后，十点十一分，苏欢经过客厅，借着冰冷的月光，她看到躺在灰色布艺沙发上的沙华绝美的睡颜，就像个婴儿一样安静神圣不可侵犯。

她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里，不发出一点声音地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查看邮件和信息。

苏欢收到袁满两则消息：“今天怎么没来上班？”“收到复我。”

冬天的南方没有暖气，室内依旧是很冷，苏欢刚洗好澡没多久，露在厚重棉被外面的上半身很快就冷却下来，她用冻僵的指尖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打字回复。

她继续浏览手机，当地一个官方新闻公众号一则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奥迪23岁女车主酒驾致2死重大交通事故，她用冻僵的指尖点进去观看，年轻肇事女车主判全责，大众留言都称快。

她关掉墙壁的大灯，留下门后角落里发着暖黄色微光的圆柱形小夜灯，她盖上被子，把头也埋进厚重的棉被里，她和肇事女司机同样的年纪，就在昨天，她们的命运都发生了巨变，她不知道她会坐几年牢，只知道醉酒大叔和司机再也无法醒来了。

她在被子里，身子慢慢变暖，不一会儿便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