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2根油条。”

“好嘞。”蔡香芹话把油条也装好了。

冬日早晨的阳光分外珍贵，袁满和苏欢寻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温热甜糯的白粥一口一口吃下，苏欢感觉一股暖流慢慢地填满她的老寒胃。

办公室里，他们忙着装饰刚从仓库搬出的1.8米高的圣诞树，装饰品廉价的塑料味充满整个办公室。

苏欢把最终改好的文件发到刘经理的邮箱里。

19:30

Ｆ广告公司的设计组圣诞聚会在欢唱KTV特大包厢V301正式拉开序幕。

22:20

刘经理讲话，部门圣诞聚会结束。

“师傅。阳光小区。欢欢。明天见。”袁满坐上出租车。

“明天见。”袁满回家，大家也都各自奔向下一个目的地，只剩苏欢一个人。

苏欢把双手藏在厚棉外套的口袋里，站在路边等车，一个人的时候最适合回忆从前种种，她想起小学时代因上课贪玩被老师罚站那件糗事，豁然一笑，不管大事小事，过去就是过去，再也回不去了。

初冬的夜风呼呼地吹，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单薄的身子只裹了件棉外套。

她拿出酒红色百分之百纯羊绒毛围脖，套在脖子上，脖子被柔软的羊绒毛包裹着，瞬间暖和了很多。

“师傅，Ｋ路Ｆ广告公司。”苏欢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坐了下来，出租车和往常一样也散发出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异味，后面邻座上来一个醉酒的中年男子，酒气熏得苏欢忍不住把车窗摇下一小点，寒风自窗外袭来，醉酒的中年男子冷得直嚷“*&@*#@”。

苏欢连忙关上车窗并赔礼，她撇过头看向车窗外，试图分散对车里臭味的注意力。

22:31

街上车辆川流不息，整个城市华灯璀璨。

旁边坐着的中年醉汉“色眯眯”地笑了，其实他只是单纯喝酒有点开心。喝大了有的人哭，有的人笑，这都很正常。

车门边一个“沾着血的水果刀”让苏欢心里一紧，其实那只是今天一个cosplay玩家乘客落下的道具。

极度不安全感让苏欢的被害妄想长上翅膀。一个个出租车被害新闻闪过苏欢的脑海，她拿着停留在拨打界面的手机的手攥得更紧了。

砰的一声巨响，一辆失控的奥迪撞上了苏欢乘坐的这辆正常行驶中的出租车。

一场飞来横祸让这３个鲜活生命的时间戛然而止。

车祸现场一片狼藉，驻足围观车辆和赶来围观的周围群众，把本来就拥堵的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看热闹的人都不嫌事大，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八卦爱好者赶紧录视频发朋友圈，更甚的发完还哼起了小曲。

……

世界一片混沌。

老司机摔碎的香槟金色苹果6代电话铃声响起，老司机转过头去看，是女儿的来电，他伸出手去拿，却碰不到手机，怔了一下，看清楚旁边身首异地的是自己的尸体，顿时瘫软在地，动弹不得。中年醉汉变成中年醉鬼，不知道现在他的酒还会不会醒。

苏欢的魂魄一动不动看着车里头部满是鲜血的自己的身体，惊讶到嘴巴微张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这样的场景她只在电视里看到过，她死了吗？

她走到车边，试图回到自己体内，可是苏欢的手碰不到车门，总是穿过去，尽管这让她很恐慌，但她可不要这样就死去，她干脆穿过车身，一截小腿连着脚掌留在地上，她半蹲着让自己的大部分灵魂和自己的身体重叠，可是徒劳无功。

苏欢开始急躁起来：怎么办？我要死了吗？我真的没救了吗？救护车呢？救护车快来救命。

“啊……啊……”害怕使她的脸庞扭曲，她发出自己这辈子都没听见过的吱吱吱的叫声，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刚刚自己发出的像不像恐怖片的鬼叫声？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这样死了？如果她真的死了，那她会去那里？车祸属于横死吧？她会不会变成孤魂野鬼？

不多时，招魂的铜铃声响起，围观群众却没有听到这诡异的声音……

那个铜铃声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苏欢他们三个的魂魄都被吸引了过去，中年醉鬼也酒醒了。

一顶大红轿子从烟雾中缓缓出现，来到苏欢他们的魂魄面前。

一个黑发白衣俊美男子从轿子中出来，那是沙华，他一双狭长凤目微睁，目光在苏欢那里停顿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