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低下头去看,发现满手是血。
金炎小心挣开怀抱,慌忙打着手势,然而挣开没多久,又被他重新抱了回来。
“我无事,身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那些都是别人的血。”
金炎还想再说,却被他搂得越发紧了,索性他也不去管怎么多,再次回抱住沈翯。
抱了有半晌,沈翯这才松开怀中之人。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可好?我先在你这儿歇下了。”
金炎听他从进来时说话便是这般有气无力的,便谨慎地扶他上床,自己就靠在床头歇息。
沈翯一沾上床就睡着了。
金炎见到他这副模样,竟有几分心疼。为他脱去沾血的衣裳后,又盖好被子。
他脑中胡思乱想些别的,操心着他。
但人回来了,总归是好的。
金炎再怎么瞎想也仅是无根据的猜测,只能强行压下担忧,等着明日再问他。
金炎遥遥望了眼餐桌,心下叹口气,吩咐下人把这菜都分着吃了。
“公子,您不吃些?我瞧见您忙了大半日子,当心别饿坏身子。”
金炎拜拜手,仍是坐在床头闭眼小酣。
再醒来时,自己已躺在了床上,外面早已艳阳高照。
他赶忙看向一旁,却发现床上那人不见了踪迹。
金炎也顾不得什么,下了床就向外跑去。
“做什么这样慌慌张张的?”
沈翯就在院门口,见金炎只穿了身单衣就出来,便解开自己的衣服为他披上。
“都入秋了,可不敢着凉,进屋谈吧。”
...
“你现在可好?”
沈翯点点头,道:
“你不见着了吗,我现在活蹦乱跳的可好了。”
“那你昨日......”
“最后一战打得有些久,有几日没睡了,所以有些虚脱。”
金炎又问了他些别的,可是沈翯咬定牙说自己无事。
“你怎地这般固执起来?”
金炎急火上头,道。
“哎呀呀,还不是跟你学的?好了,不必担忧。我一个大活人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嘛?”
金炎叹口气,不再问什么了。
“食否?”
“还没,等着与你一同进食呢。”
“那正好!”
金炎想到,让沈翯先进了厅堂等着。
“这几日我学了几样菜。不过我手拙,做出来勉勉强强能看。你若是不嫌弃,我给你做几道试试?”
“那样敢情好!我便等着了。”
不过半个时辰,下人们端来一盘盘散发浓郁香气的各色佳肴。
“咱这可吃不完!”
沈翯看着菜,觉得两张桌子都摆不下。
“吃不完就分给下人们。快!你先尝尝!”
金炎操起筷子先给沈翯布了菜,然后坐下来细细观察着他的神情。
沈翯品了品,然后一个劲儿的点头,道:
“绝了!想来你可是费了大功夫的。”
“那可不是,金公子练了好些个时日,自您走了就开始,只等着做给主子您吃呢。”
金炎就站在沈翯座旁,一听,忙把小厮遣了下去,匆忙道:
“不用听他胡说,这些日子我可是忙的很,只是近日听你说要回来才学的。”
沈翯打量着看向他,而后笑了出来:
“真的?”
金炎诚恳的点头,但是脸却不自然的熏红了,显得方才这番话语十分不可信。
沈翯也不去追究,暗自大笑,硬是将这满满一大桌吃了大半。
“好了,不用再吃了!再这样下去脾胃就差了!”
金炎见他吃了这么多,心中担心,赶忙去阻止他。
“我怎能浪费此番心意呢?何况你做的确实诱人。在那边待久了每顿都是清汤寡水,这下可算是开了荤,我一时没忍住就成如此了。”
“你要偏好这般风味,那我有空就给你做?”
“此话可当真?”
“千真万确!”
金炎站在他身侧低下头,眼神熠熠泛光,看向沈翯道。
沈翯见他眸中有万丈星辰,一时深陷其中,竟没反应过来。
“你光看我做甚?”
“没有,就是在你眼中我看到了自己,看得很真切。”
金炎听他说的莫名其妙,想是这人吃多了开始犯傻了,又叫人备些消食汤来给沈翯灌下。
“咱们出去走走,正好也消消食。等夜市开了,这条街前头就会来位买碧珠糕的婆婆,那滋味听说甚是不错,就等着和你一同去尝了。”
“这就动身出发?”
“稍等片刻,刚吃完饭先歇歇罢。”
金炎又道:
“可否同我一叙这战事?”
“那可说来话长啊......”
沈翯摸摸下巴,故弄玄虚般说道。他和金炎两人进了屋又双双坐在案前,随后沈翯娓娓道来这战场上的发生之事。
...
“他们竟是如此?你是如何解的?若是我,便先去外围,把阵势打散后再逐个击破。”
金炎听后道。
“我与你想的差不离,但我有法子叫他们自乱阵脚。”
沈翯凑到金炎耳边轻声说着方法,引得他不由称赞,在纸上大写:
“此法妙哉!”
书罢,又词穷起来。
沈翯神秘的笑笑,又道:
“我儿时就好阅读先生私藏的奇门遁甲之书,从中学到不少。想来用它来作战,可谓物尽其用!”
金炎鼓掌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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