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兰将怀表放回上衣口袋里，微笑地看向白简，解释道：

“这是刚才测算的数据，说明在之前的时空里，你能够看见21秒之后发生的事情。”

他招呼大家坐回原位，想了一想，又补充了一句道：“这说明你天赋很高。”

“我天赋很高？”

白简愣了下，有些疑惑地望向麦教授。

此时麦文峰已经恢复了之前那副古井不波的模样，危坐在原位上，微微地点了点头。

“之前我们也做过很多次实验，发现普通人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也难进入状态，而具备高维体质的人，通常也就只能看见数秒左右的时间线。”

“而你看见的时间线更长，这说明你大脑神经元中，处理高维信息的部分相比于绝大多数人都更要活跃，所以摄取到的信息就会越多。”

“可是......”白简挠了挠头道：“进入四维时空的前提，不是要先让意识脱离身体，变成量子态，再施加一定的能量，才能够进入时空吗？怎么我就......”

古老坐回到首座上，似笑非笑地看向白简：

“你现在身体躺在VR舱内，意识却在绿洲这个拟真的3D时空里，不就已经是‘灵肉分离’了？”

“这也行？”白简顿时语塞。

这听起来完全不合逻辑嘛，但细细一想，却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道理。

古老喑哑地干笑两声，解释道：“大脑是就像是一台具备处理高维信息能力的量子计算机，意识则是运行的程序，在量子纠缠的效应下，意识基于大脑提供的能量在体外独立进行程序运算，是一种很正常的行为。”

“就像在《绿洲里，你的意识感官并不是基于平时正常的身体状态做出判断，而是已经实现部分‘灵肉分离’，在绿洲这样的一个虚拟三维时空内进行运作。这时我通过纸牌对你进行催眠和心里暗示，再加上你头戴的VR视镜设备中生物电流的刺激，通过大脑的量子微管效应，就能达到意识跃迁到伪四维时空的作用。”

老头儿拿起烟斗呷了一口，吐出一道长长的雾气：

“这也是目前科学界探究生命意识进入四维时空主要的观测方法，不过碍于能级限制，你刚才所看到的的也只是具有一部分四维时空特征的‘伪四维时空’而已。在真正的四维里，时间线可要长得多了。”

他挥了挥手，关闭大厅中央的全息投影，站起身来，示意会议结束。

“好了，今天测验就到这里，白同学，相信我们会再见的。”

他从麻衣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模样的银色徽章，远远抛给白简，随后就负手慢慢踱步走出了会议室。

其余在场的学者们也都向白简投以和善的目光，然后纷纷各自散去了。

接下来，他们都将会收到记录在白简视镜设备内的生物数据，方便他们以作进一步的研究。

白简起身目送专家们全部离开，才又掏出刚才古老给的徽章，有些好奇地端详起来。

这枚徽章大约有一元硬币的大小，厚度重量厚度亦是相差不多，上面刻着一些山峰和云朵的图案，摸上去凹凸不平，并且印刻着ST两个字母，像是某个协会的标志。

“这是个好东西，记得收好。”

麦文峰走到白简身旁，眼中透着一丝意外，说道：“看来古老对你印象不错。”

白简脑海中又浮现起古老那张棺材脸，不禁撇了撇嘴，他对这个面目冷厉的老者印象可不怎么好。

“人如其名，还真是个老古板。”他小声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