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冉你声音怎么......”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林冉又粗暴地打断道。
“我警告你!”
“要是你敢动白简的话,以后我们就不要联系了!”
林冉大声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只剩电话那头的许子豪,盯着手机一脸懵逼。
......
......
下车之后,白简往小区内穿行了一阵,终于来到了一幢低矮的居民楼前。
这一片老旧小区里的住户大多都已经搬走,人气萧条,眼前破败的楼房更是如此。走进单元楼内,就有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令人忍不住轻掩口鼻。
白简穿过杂物堆砌的楼道,走到二楼,在自家的门前停下脚步。
家里老旧的铁门此时正虚掩着,露出一道尺许的缝隙。依稀能看见房间内窗帘紧闭,光线昏暗。客厅里电视的音量调得很大,正在播放着某场球赛的直播,还零星夹杂着酒瓶的碰撞声,和某个男人模糊的呓语。
向前探视一眼,可见屋内物件杂乱,脏乱不堪,随处可见一个个或立或倒的空酒瓶遍布四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酸臭味。
白简皱眉打开铁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喑哑,吵醒了正在沙发上打盹的白青山。
他醉眼蒙眬地看向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摸起身边的瓶酒灌了一口,痴笑几声,又闭上眼睛酣睡过去。
“喂,醒醒!”
白简上前将电视机关掉,踢了一脚沙发,对方却只是扭过头去,并不理会。
他叹了口气,只好走到窗前,猛地一把拉开窗帘。
强烈的阳光顿时倾泻进来,照在白青山稍显浮肿的面孔上,苍白一片,白青山忍不住龇牙咧嘴,连忙抬起胳膊挡住强光,含糊骂道:
“你干什么你?”
“起来,去医院。”
白简从衣柜取了件干净衣服,丢在白青山身上,冷冷的说道。
白青山胡乱地抹了一把满是胡茬的脸,佝偻起身子,将手臂挡在脸上,喃喃不清道:
“我说了我不去......医院,没酒。”
“你......”
白简顿时气急。
他好不容易压下火气,才尽量平稳地说道:“医院都已经联系好了,你去住几天,到时候伤口线拆了就可以回来。”
说着,白简走上前,就要给白青山拽起来。
一周前,白青山被打断腿,立刻就被白简送去了医院做了手术。按照原本的预期,术后必须住院治疗两个星期,等拆完线才能出院,却没想到白青山在术后第三天就偷偷溜了出来,还将剩下不多的医药费去买了酒喝。
碍于经济的窘迫,白简接下来只能让白青山暂时在家疗养,并约了小诊所的医生定期上门,进行伤口的换药清理。等他简向许子豪索要了补偿,缓和了经济压力后,白青山却始终不愿意回医院治疗,于是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如今华博按照和白简签订的协议,承诺免费给白青山提供最专业的治疗,他自然不会再让父亲由着性子。
可惜白青山并不是个让人省心的老爹。
“我说了不去!”
白青山甩开白简的双手,醉意稍稍清醒了几分,双眼布满血丝瞪着白简,用力地拍了拍还绑着石膏的右腿:
“我都已经好了,你别来管我!”
“快好了?那你走两步试试。”
白简嗤笑一声,退后两步,做了个“请”的动作。
反正有华博的医疗技术保障在,他也压根不怕老爹再来个二次受伤。
“走就走!”
白青山不甘示弱,双手扶着沙发,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刚向前迈了一步,果然身子一歪,重重的摔在地上,疼得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呵!”
白简居高临下,冷笑一声:“现在还去不去医院?”
“不去!我刚才只是头有点晕,站不稳。”
白青山也犟上了,揉了揉老腰,干脆就伸着腿坐在地上,抓起边上的啤酒开了一瓶。
吨吨吨吨吨。
白简顿时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他咬了咬牙,终于按捺不住爆炸的心态,提起脚边的凳子就快步朝着墙边走去。
“你不去医院,我就把画像拿走!”
他终于祭出杀手锏,咬牙切齿地说道。
说着,白简就站上凳子,准备准备把母亲的画像给取下来。
“你个孽子!”
白青山看见妻子的画像要被白简摘下,顿时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老虎,咆哮了一声,立马操起手中的酒瓶就要向白简砸去。
白简下意识地就将胳膊护在脸前准备抵挡,却发现几秒钟过去依旧没有酒瓶飞来的迹象,于是有些疑惑地放下手臂,看见白青山正定格在刚才起手的动作,目光疑惑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顺着目光看向门口,白简这才发现此时那里正俏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花着妆,眼睛还带有着明显的红肿,现在正撅着嘴巴,一脸委屈的瞪着自己。
白简不禁以手抚额,大感头疼。
“这时候你又来添什么乱?”